顧斯言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暴起,可想而知,他有多麼努力地在隱忍。
車內的空氣溫暖,同時也壓抑。
南詩再也不想聽厲墨時嘴裡說出的那些傷害自尊的話,更不想讓顧斯言難堪,開啟車門就下車了。
“厲墨時,走吧,我跟你回去。”
單薄的身體立在細雨中,明亮的燈光落在她身上,映襯得她臉色更加蒼白。
厲墨時瞥了她一眼,隨即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南詩連忙跟上去,坐上了副駕。
車內氣壓很低,冰冷沉默,也沒有開暖氣,南詩縮在角落裡,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開進了厲家莊園的大門。
車子停穩,厲墨時下車,把南詩從副駕駛座上拽下來,抓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二樓的臥室裡。
客廳裡,正在打掃的傭人們看著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出。
看來,少夫人又做了什麼事,惹少爺生氣了。
剛才看少爺那個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厲墨時一腳踢開臥室門,把南詩丟到床上,整個人便覆了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窒息感撲面而來,肺裡的空氣被抽乾,南詩雙手抓著厲墨時的手臂,企圖讓他鬆開自己。
要說以前是憤怒生氣,這一次,她能感覺到,厲墨時是有種真的想要把自己殺死的衝動。
“南詩,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把厲家的臉都給丟光了?”厲墨時幽幽地盯著她,面無表情,卻帶著濃烈的狠厲,“你就這麼缺錢,非要出去兼職?”
南詩被他掐著,臉色憋的通紅,聲音異常沙啞,“我是缺錢,可我也是透過正經途徑賺錢,有什麼不對的?”
“缺錢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給你開的工資很少麼,還不夠你開銷?”厲墨時的憤怒越來越強烈。
“我外婆在住院,為了支撐她的住院費,我欠了不少錢,不努力工作,哪來的錢給外婆治病。”南詩苦澀地道,脖子上的疼痛,比不上心裡的疼痛。
外婆生病後,她遭受的太多太多,承擔的那些事就好像是一座大山,壓的她喘不過氣。
可她不能倒下,她必須義無反顧地去掙錢,去救外婆,只因外婆是她這輩子唯一的親人了。
她活著一口氣,就是為了外婆。
若是沒有了外婆,她只怕也沒有動力活下去了。
“把酒吧的工作辭了,厲家不能有一個在那種地方工作的太太。”厲墨時冷冷命令。
“厲墨時,你沒有權利管我的事情,我不可能辭職!”
“那你倒是可以試試看。”厲墨時語氣充滿警告,“是你掙得快,還是你外婆死得快。”
“厲、墨、時!”南詩氣的聲音都在發抖,“你要是敢對我外婆下手,我一定跟你拼命!”
厲墨時狹長的眼眸佈滿陰霾,手依然掐著南詩的脖子,“怎麼?這就急了,當年爺爺去世,不就是你母親……”
他咬著牙,憤怒在體內翻湧,一提起爺爺的事,他就無法控制自己,生怕自己會真的把南詩給掐死,讓她下去陪爺爺。
“發生了那種事,我沒有直接弄死你外婆,已經算是積德了,你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個?”
南詩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裡的不對勁。
他剛才說厲爺爺的死是她母親……是她母親什麼?
難道,厲墨時是因為自己母親跟厲爺爺之間發生了某些事情,所以才這麼恨自己的?
她好像發現了被迷霧遮住的真相,或許,從一開始她就弄錯了方向。
厲墨時恨她,並不是因為南芷晴出軌的事,而是因為厲爺爺。
她就說,厲墨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