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的話十分難聽,但也無疑是一句發自內心的慰問。慢慢,莎木的笑容有些變味了,變為那種無可厚非的嘲弄。季東華是一個擁有獸血的危險人物,而今天今時,自己竟然和這個危險人物成為一條船的朋友,可在對方心裡。會承認他這個朋友嘛。
季東華聽著莎木將香菸引燃。他笑著就這樣微微一抬腿,豈料只聽咔的一聲脆響,那困住他的腳鐐竟然斷了。季東華坐直身體:“莎木,我說你聽著。第一,小默是那男孩的名字,他是早咱們二十年進天獄的,所以說他的年齡還有待調查。第二,特警來的時候,我聽見小默說了一句,大意就是今晚咱倆必死。第三,我現在很怕,你快想辦法呀。”
莎木叼著菸捲,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病床邊的鐵質檯燈。
這邊,季東華見莎木久久沒有回應,他索性站直身體,幾步就走到對方的面前。望著莎木的痴呆眼神,季東華雙手扣牢他的腳鐐,只是稍一用力,腳鐐就碎了。莎木看著他的輕鬆動作,心神微微一顫。
季東華彷彿從莎木的表情中,讀出了更深的含義,他一屁股坐到莎木身邊:“蕭桐必須死,但你,是我季東華此生唯一的朋友。”看著季東華的真摯眼神,莎木突然感到一絲迷惘,蕭桐是自己的生死之交,可季東華也同樣與他經歷種種,這讓他夾在中間,顯得有些無奈。而且,這樣的朋友圈彷彿又複雜了許多。
季東華望著莎木低頭沉思的樣子,一道淡淡的光輝,自他眼中一閃而過。
半晌後,莎木抬頭看向季東華,見對方也一臉複雜的望著自己。他笑了一下,指著旁邊的隔斷簾,道:“有…人…嘛…”季東華搖搖頭,他笑著道:“哪有人啊,除了咱倆,這根本就沒有其他人。”
莎木也見除了自己這裡,其他病床那的檯燈都沒有被點亮。他剛用點頭示意,哪想,自己左手邊的那個病號間裡面的檯燈,竟然一下亮了。
季東華不動了,莎木也屏住了呼吸。“咚咚。。咚咚。。咚咚。。”莎木壓住自己的前胸,因為他的心跳,實在是太蓄亂了,甚至已經存在就要破體而出的可能性。
隔斷簾是薄紗制的,而且在經過兩盞鐵質檯燈的渲染之後,它還變得彷彿透亮。不但這樣,由於第二抹暗光的加入,還致使那病號間內的一切,都讓二者看得異常清晰。
季東華盯著隔壁許久,然後又看看一臉恐慌的莎木,他道:“是秀。”說著,他慢慢立直身體,連續踏出六步。可當他到達隔斷簾的位置時,卻再也無法邁開步伐,因為他害怕,是出自人類對陰靈那最原始的恐懼心態。
可季東華,仍然是那個心狠手辣的季東華。他是野獸,根本不能算在人類的範疇之中。
他回過頭道:“我若是死了,你可得用陰陽典救活我啊。”說完,在莎木的錯愕注視下,季東華一個箭步就竄進這無人的病號間內。
莎木急的忙驚呼一聲,可幾秒過後,他等到的卻是一個虛驚一場的答案。
“什麼也沒有,可能是聯電了吧,我查查電線。”
莎木聽著,他暗暗鬆了口氣。可就在他神經線,才剛放鬆的一瞬,一種微涼的感覺,突然從他赤著的腳掌上,向大腦急速湧來。莎木在哆嗦之間,直接蜷起雙腿。他一舉起身,並盯著空蕩蕩床尾不放。
因為那種微涼的感覺,實在是太真切了。就像有某個人,在用利器摩擦著他的腳心一樣。他瞪大眼睛,慢慢前傾身體,就向床尾爬去。這邊,季東華眯著眼睛,仔細排查著每一根電線。
喘息的時候,他無意間瞥見手中的菸捲,就只剩下一口的長度,所以他索性將菸捲吸盡。
“呼……”
他很是巧妙的吐出一個菸圈,而且這枚眼圈還非常圓滑,看得季東華自己都不禁暗暗喝彩,可僅僅就在下一秒,奇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