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壇,冥火不斷的晃動,在天空中拼湊成一個鬼臉圖騰,那是大陣的光芒,在匯聚,在濃縮,三天了,陣法的力量已經是所剩無幾,此時的濃縮,正是最後殘餘力量的集中,讓大陣更穩固,以此來發揮最後的神威。
雨竹亭,細雨綿綿,以其為中心,方圓十里都被這濃縮的大陣覆蓋,這是西蒙的心機,如無意外,在陣內的人,將插翅難逃。
“好重的心機!”緣滅踢開石桌下的巨石,就見幾只蜘蛛正吐著蛛絲,從裡面爬出來,嘲弄道,“我就覺得這裡有古怪,原來是有人在演一場大戲,不過這戲演的太假了,常年有人居住的地方,怎麼會生出這麼厚的蛛網呢?”
“人這一生本就是在演戲,誰又能做的面面俱到呢!”西蒙說話間,輕輕的拍了下薩文丁,說道,“當然了,如果真的有人能做到毫無破綻,那他一定是最危險的!”
薩文丁臉色驟變,西蒙的話明顯是意有所指。
“這句話我同意!”緣滅點頭,看了眼上方的圖騰臉,說道,“你花了那麼大的心思,將我困在此地,究竟是為了什麼?”
“上次一戰,我敗的很不甘心,總想著哪天與小友在打上一場,印證一下到底是我蠻荒巫道強,還是你中原仙道更顯鋒芒!”西蒙言道。
“勝負乃兵家常事,經過那一戰,在下對祭神大人的功力很是佩服!”緣滅冷漠的回應道,“況且除了祭神大人以外,誰敢說你敗了!”
“敗就是敗!沒什麼理由可言!”西蒙搖頭,淡淡的說道,“我這個人很好強,也很執著,所以對勝負一說看的很重,我相信尊上與我是同一種人!”
“不勝則戰,戰則必勝!”緣滅盯著西蒙,眼中有冰冷,也有凝重,對旁人,他可以做到隨意,但此人是西蒙,他的實力自己領教過,必須全力以赴。
“說的好!我果然沒有看錯!”西蒙拍著手掌,眼中湧現出一股狂熱。
“我只問一句!”良久後,緣滅低下頭,眼底出現一絲暗淡,默默的說道,“為什麼要選擇在這裡!”
“這裡讓你很熟悉麼?”西蒙楞了一下,還是回應了緣滅,“當年圖克從中原歸來,我身為祭神,自然是要給予其府邸,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把祭神壇的地圖遞給了他,讓他隨意挑選,不料他放棄了那些堂皇之所,偏偏選擇了這麼一塊偏僻的亭子。”
“原來如此!看來這裡也並非空缺來風,他的確有呆過一段時間!”緣滅心中疑惑解除,難怪剛來這裡的時候,就覺得這些擺設與執劍閣有很多的相似。
“既然我回答了你一個問題,那麼你也回答我一個疑問吧!”西蒙說道,“你與圖克......”
“你還是親自問他的好!”緣滅打斷了西蒙的問話,看了眼面前的那壺毒酒,諷刺道,“這蠻荒的地主之誼,今日我算是領教了,無外乎也是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不過如此,唯一可惜的就是玷汙了這麼好的一個地方!”
說話間,緣滅單手將那壺酒托起,上下掂量著,又道:“中原仙道,雖不及你蠻荒巫術凌厲,可其中的變幻,也是不容小視的!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仙道的獨到之處!”
緣滅很淡然,他將酒壺拋起,空氣中一抹靈光閃爍,只聽“砰!”的一聲,滿壺的毒酒炸裂,形成毒物飄散在空氣中,在場之人,除了西蒙以外,都下意識的退避,畢竟這是薩文丁的毒酒,沒人敢小視。
就在這一刻,緣滅動了,他的眼中爆射出了逼人的殺意,一滴酒水,纏繞在指尖快速的冰化,隨著他彈動的手指,化成一跟細細的冰針,在毒霧中穿梭,直取薩文丁的心臟。
這就是緣滅的心,自來到巫山,這個薩文丁雖接觸甚少,卻是給了他最大的傷害,可以說在這麼多人裡,這個人是他最想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