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一動,這外面的書生的矛頭就要對準他了,所以林立淵一說由他來殺,齊君昀就挑了挑眉頭。
林元帥倒不怕被人說跟他也是一夥的。
不過,由他來殺確是好。
林立淵這人歷來做事是你對不起我一分,我就對不起你一丈,我想殺人我有的是理由,誰要敢多嘴,我就弄死你。
這位殺將因長哀帝護著,誰也拿他沒辦法,現在他要是拿起這陣勢來殺人,倒也省了他不少事了。
“那就交給元帥了。”齊國公還未說話,平哀帝就出了聲。
這次是齊國公看向了平哀帝。
平哀帝回視了他一眼就垂了眼,“伯父也放心就是,今年照常春闈,朝廷缺什麼人,到時候補回來就是。”
這些人要是成了勢,現在壓左相,到頭來總壓到他頭上來——他娶不娶皇后,由他說了算,不是這些個臣子們說了算的。
要是由他們說了算,還不如把他們殺光了讓他好過點。
年少的皇帝神色淡淡,殺將坐在他的面前面無表情,猶如一柄蓄勢待發的刀,齊國公就是可惜這些個人才,被這些個人才對著幹的他也無心救他們了。
到底,他也不是徹底無慾無求的聖人,人家的刀都放到他脖子上了,他還要饒人的命。
齊國公經手朝事十餘年載,也就越發地明白為何前朝那麼多的雄心壯志,最後都變成了殺戮與頹敗,人心這個東西,無論是誰的,都無法一如初心。
而他就是再如何權傾天下,也無法滿足這天下所有人的貪慾與野心。
不得不敗,不得不敗吶。
平哀帝出了口,齊國公便也不再出聲,膳後平哀帝午歇,他與林立淵走了出去。
林立淵是小武將出身,未進京前就已久聞齊國公大名,但南方戰事之後隨當時的太子進京後他只管他那一畝三分田的事,除了軍營與家還有上個朝,他誰也不去認識,等從西北平定後他當了大元帥,這才與齊國公多見了幾次面。
他們之間說熟,也熟,他在御書房裡見過齊國公不少次,但說不熟也是行的,他們之間沒說過幾次話,他自不會找齊國公說話,齊國公像也是為了避嫌,與他很少說話,來往更是沒有。
林立淵聽說他來往的武將也是齊國公府的那幾個世交,這位齊國公的屬下滿朝走,但能參加齊國公府的家宴的朋友就那麼幾個,長哀帝在逝時,就想讓他上門拜訪齊國公,但他都沒去,現在長哀帝一走,林立淵就更不想自討沒趣了。
最主要的是,齊國公也未必把他放在眼裡,他也沒那個心情陪齊國公的笑臉。
所以一出門,林立淵一抱拳轉身就走,走的方向是宮中的武場,那是御林軍平時呆的地方,齊國公挑了挑眉,搖搖頭朝太和殿去了。
齊國公這晚回去的晚,但一上完香,還是劫難未逃,又被夫人扔到了藥水鍋裡被表姐夫敲打全身,醒來陪他的兒子們在旁邊都鼓大了眼睛看著他被他們的表姑父魚肉,最大的那個嘖嘖出聲,最小的雙手舞動興奮不已,只有中間的那個睜著水汪汪的黑眼睛紅著鼻子說我阿父最可憐。
隔著門廊的臥室裡,國公夫人躺在床上抱著女兒撫弄著她的女兒,輕拍著她的背讓她睡覺。
齊奚睡意全無,但心中安穩,她夜夜起床找祖母與二嬸,卻再怎麼找也無法找到總是把她抱到懷裡叫她小金珠,小心肝寶貝的親人了,但所幸還有母親溫暖的懷抱可以投靠,空落落的心也總還是有地方可以寄放。
夜風呼呼地颳著,通著浴房的門沒有關,風透過了紗簾吹了進來,溫暖的房間裡有著幾許冷氣,齊奚便在母親的懷裡捱得更緊了。
夜風帶來了寒冷,也帶了浴房裡她的兄弟們那些吵吵鬧鬧的聲音,在這麼深的夜裡,齊奚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