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事,但在皇帝似笑非笑的眼睛下也噤聲了。
皇帝連寵了十幾年的韓相都動了,還怕動他們不成?
這時候也沒幾個人想一頭撞死在皇帝的手上。
韓家出了事,悟王那邊送了帖子到國公府,邀長公子前去王府喝酒,長公子推了,悟王又送了帖子過來,國公府幹脆說人不在。
悟王這連請數次人,人都不到,悟王下不了臺,但長公子不給面子,這仇也算是徹底結下了。
不過悟王不像他的岳父一樣,長公子不給面子就拿他開刀,有了前次諫官反咬一口之事,悟王對於長公子的不給臉也只是笑笑了之。
悟王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但在國公府的二夫人嘴裡,他的好脾氣等於窩囊廢。
二夫人說是這般說,但一等韓相入宮出事,她就召了國公府的所有管事訓話,讓他們的皮都給繃緊點,誰要是讓她聽到在外面幹一點有礙國公府名聲的事,小心仔細她撕了他們的皮!
隨著寒冬的降臨,國公府的氣息也變得冷洌了起來。
**
離京五百里時,京城的齊國公府有人馬來接了他們。
為首之人拿了谷展鏵妹夫的隨身匕首,那把匕首還是他娶他妹妹時,他送給他的。
來人還給了他一封外甥女的信。
谷展鏵之前有接到過她的一封,這封裡,外甥女依舊恭敬地問候他們的身體,和路上的安危,還有谷家現今的情況和他們進京後的住處,也說了國公府來人馬的原因。
此時京中不穩。
京中不穩也沒什麼稀奇的,他們一路從蘺州過來,楚家跟易家,還有其它幾家借給他的三百死士,現在剩了不到五十個。
有了國公府來的二百人馬,想來也能進京了。
這夜驛站歇息,谷展鏵把信交給了女兒看。
谷芝堇看過信淡笑,“表妹啊……”
說著她又笑了笑,把信折了起來,淡道,“她從小就跟姑父姑姑感情好,不為別的,光為著姑父姑姑與我們家的感情,她也是當盡力就會盡力的。”
說來,也有許多年沒見著她了。
谷芝堇想起以前那個無論她出什麼主意,無不拍手稱好的小跟班表妹,搖頭笑了兩下。
真是過去許多年了,自離京城,就無人再為她叫好了。
“阿父知道,去歇著吧,半夜就不要再起了,你孃的藥,我來喂。”谷展鏵看著素衣素臉的女兒,臉上難掩愧疚疼愛。
“誒。”谷芝堇起了身,回了房,她丈夫正趴在床頭看著他兒子。
看到她回來,餘小英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了鞋下地,把罩著的那碗雞湯的蓋掀開,把湯推到了她面前。
谷芝堇沒看他,冬天冷,他怕涼了,有點急地催了一聲,“你快點喝。”
她是在途中生的孩子,連月子一天都沒坐就跟著車馬萬里迢迢一天都沒停進京,如若不是他在旁看著,她早就給折騰沒了。
說她,她還不聽,不給他一個好臉色看。
谷芝堇沒胃口,但見他擼起了袖子,大有她不喝他就強喂之勢,她皺了皺眉,還是拿起了碗……
她不跟這個粗夫計較那麼多。
“你再過兩天就要回到你心心念念著的京城了……”餘小英這時候把喝足了奶睡著了的兒子抱了起來,憐愛地看著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抬頭跟妻子道,“嘍,這是給你的。”
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個包袱。
在路上為了養活一路保護他們的人,她把能當的都當了,身上有的那幾塊好布,也是給什麼表妹表哥做了衣裳,現在她身上這身舊衣裳都穿了好幾年了,餘小英知道她要面子,這幾天逮著有空去給兒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