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三虛突然說了這麼一句,齊君昀皺起了眉。
下人不等他吩咐,迅速在齊大跟齊昱的帶領下全退了出去,且退到了大門邊。
三虛家的老家人這時候也是不在堂內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度過此劫,”三虛淡淡地看著堂內的人都走了,然後轉頭看向齊國公爺,臉色依舊淡淡,“你們也就是白頭到老,共赴黃泉的命了,保住她罷,有她在,你方能度過你接下來的三劫三難。”
齊君昀看著他不語,在齊國公爺越來越冷,威壓越來越重的視線裡,整個廳堂時都似被冰凍了起來,而三虛的眉眼依舊清淡如虛影,他靜靜地坐在那不動如山,讓人看不清他真實的模樣。
“什麼大劫?”齊君昀開了口,聲音突然就冷得就像掛在屋簷下被凍住的冰稜子一樣,又冷又尖銳。
三虛搖搖頭,淡淡道,“那就不是老道所知之事了。”
齊君昀當下就哼笑了一聲。
三虛眼垂下,雙手右下左上向上相疊,拇指輕輕相抵,當即就入了虛道。
“道長?”齊君昀再叫了一聲,卻只看到了三虛那越發虛無的身姿。
他知道再問也從三虛嘴裡問不到什麼了,齊君昀皺了眉,往不斷飄著鵝毛大雪的外面看去。
良久,他開了口,聲音不大不小,“齊大。”
“是,主子。”隱在門邊候著的齊大飛快跑了進來。
“誰也不許在夫人面前提起一字,誰讓她知道的,誰掉腦袋。”
“是,主子。”齊大的頭低得不能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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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廚房裡,謝慧齊膽顫心驚地看著小二郎拿著刀在砍一坨豬肉,見小二郎那切肉的力度堪比殺真正的活豬,謝慧齊抬手攔了攔眼不忍看,嚥了咽口水跟現在砍肉的小弟弟提議,“二郎,咱們不吃肉罷?道家不是不吃生靈的嗎?”
“阿姐,我們吃的,師傅是入世的道士,我們這派的祖師爺也是,能吃!”謝晉慶一刀砍下去,又從菜板裡拔出了刀,也是覺得自己力氣太大了,撓撓頭自言自語,“那我小力一點?”
“阿姐,你回堂裡去。”謝晉平這時候走到了門邊,跟不安看著二郎的姐姐道,“我會看著二郎的。”
謝慧齊都笑出來了,“你比二郎能好到哪裡去?”
她這一笑,眉眼如畫,再再溫暖如春不過,謝晉平也是因此嘴邊有了點笑,他握了握她暖和的手,見她的手跟她的人一樣,笑容更是真心了些,“我們兩兄弟會琢磨出來的,阿姐放心。”
“我不放心,”謝慧齊很直接地搖頭,“放你們出去唸書學藝我放心,但你們幹這個,就是在我手下學十年我都不放心。”
大郎還好,他若是單獨自己一個人幹,他慢手慢腳,就是速度慢了點也能把事情幹好……
可小二郎?
不是她看不起小二郎,小二郎那毛躁性子看起來現在好多了,可她不認為他能把他的耐性放到廚房這種事裡。
她不放心是有道理的,兩兄弟把菜一弄好,小二郎燒火的時候,差點沒把廚房點頭,火都讓小二郎燒到灶上來了。
謝慧齊在旁急得都快出冷汗了,偏偏這個時候還一個下人都不過來,她也沒法叫下人給兄弟倆作弊,乾脆自己擼袖子上去,狠狠抽了小二郎一腦袋,給他們示範什麼叫做真正的燒火做飯。
還好,下人沒過來,到底是沒出現個國師家的什麼神奇人物出來阻止她幫著弟弟們幹活,所以這菜很快做出來了,八道菜有七道是謝慧齊做的,只有一道水煮的白切肉是小二郎放下鍋煮好的,勉強算是他做的。
謝慧齊是燒了兩個灶時炒菜,還讓大郎把另一個小灶也燒了火,熬了點小米粥到上面,讓他們晚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