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成了最吃虧的那個,王寶丫現在想來都是心如刀割,心上的那些刺痛都是她的親生兒女們一刀刀砍上去的。
世間泥濘,真不是咬著牙熬熬就能過得去,心就不疼的。
“老姐姐,人一輩子說長也長,但說短也短,”謝慧齊給她倒茶,淡淡道,“我不是看得開,只是時間浪費了,就要差過下一程了。”
她倒完茶就給她切點心,依舊不緊不慢地道,“你跟姐夫既然來了,那就安心地呆下,齊家城是沒以前風光了,但這裡有著無數的寶藏,還有更多讓你們從無變有的可能性……”
未必會比以前差。
就是不想做事了,也還是可以過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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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寶丫帶來的那一部份宮女送的東西,謝慧齊沒去看,只是交給了三媳婦,讓她造個冊,寫好來歷放在箱子裡,也不需要送來與她過目了。
齊家的二小姐現在已經無人再提起,上上下下誰都當沒有這麼個人,謝慧齊心中是還有著這個女兒的,但也僅是有著,也不能再為她做什麼了,即便是感傷也是淡了。
女兒一直以來也被皇帝牽制以前的國公府,看似皇帝對國公府恩寵有加,國公府何嘗不是全府男人全力以赴在為他奔波,這一點,女兒何嘗不懂,那等時候她再進宮,不過是再把家族帶進去承擔皇帝的殺戳,國公府要替皇帝承擔著滿朝廷的壓力,收拾著皇帝帶來的後果。
當年定始帝在世時對當時的齊長公子的百般戲弄謝慧齊一直都沒忘卻,皇帝的出爾反爾可能得要齊國公府的上下滅亡來成全,這一點別說她丈夫受不住,即便是她也是對這對小兒女心灰意冷了。
如今橋歸橋,路歸路,彼此各安各的天命,不再有牽扯的好。
這一年到了年底,謝家兄弟不能前來過年,臘月時朝廷派了欽差過來用糧草,還有代皇帝檢視軍訓,這一行人要過完年才能走。
齊璞那臨時也有變,他要招待欽差大人,遂最後就是林玲帶著長孫齊和仲來了。
林玲來的時候肚子裡還有了一個,大肚子帶著齊和仲來了,謝慧齊才知她有孕,當真是嚇了一大跳。
林玲卻是笑得爽朗,“阿孃放心,我現在身體好得多了,馬車也走得慢,我又自個兒提著神,傷不了孩子。”
“唉。”謝慧齊嚇得不輕,握著大兒媳的手沒說話。
她要是知道了,是肯定不會讓大兒媳來的,這等時候身子才是最要緊的,要見面明年見也是一樣。
居娉婷也是看著初次見面的大嫂那甚大的肚子直看個不休,一直站在門邊等著言令來,等言令過來了她這才輕吁了口氣。
言令一把脈,也是驚奇,“大少夫人這是懷的雙胎?”
“嗯。”林玲笑眯了著點了頭。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言令趕緊朝謝慧齊行禮。
謝慧齊無奈,“大少夫人身子如何?”
“回夫人,康健有力得很,老奴能清楚聽到他們的脈,是兩個活潑的小公子,恭喜夫人,老爺跟您再過三個月就有小孫子可抱了。”
言令激動不已,謝慧齊笑著搖搖頭。
“大少夫人身體也好得很。”言令拍了一下腦袋,恍然大悟道。
謝慧齊又笑著搖了下頭,林玲這時候雙手都放到了婆婆手上,跟她笑道,“阿孃,我不比以前了,以前在京中過冬恨不能裡三層外三層,現在我都是一件冬襖一個披風就能把這冬過過去,您別擔心我,我是真好得很。”
林玲也不跟婆婆道她來蚊兇第一年就遭遇了大雪紛飛不停的一個冬日,那年蟻兇主城被大雪覆蓋,一天要凍死不少人,糧食運不進來,她家長公子夫郎天天急得嘴裡全是泡,連咽口粥都難,天天在外盯著人鏟道,她要照顧他,還要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