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她就像過了一輩子,不過是身邊幾個人的來去和人生,卻把她的整個人都給掏空了,如果不是還有深愛的人和兒女,她怕也是撐不下了。
她活得太長了。
可在他這裡,還有下一個二十二年……
“笑什麼?”在齊君昀眼裡,因笑而格外生動的她又迷離了他的眼,便連問話都輕了。
“笑,”下人們都退了下去,謝慧齊拉著他在邊椅子上坐下,坐在他身上與他面對面,淡淡道,“笑我把你看得太重,就因你一句話就滿心歡喜。”
更是因多謝他竟還覺得還可以與她過二十來年而笑。
最後一句,謝慧齊是在齊君昀耳邊說的,快年及五旬的齊國公聽了抱著她久久無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妻子說陪他一生便是一生,這是感情,也是恩情。
他知道他這二十多年來在外的意氣風發,都是因有她在其後的打點與容忍,她選擇了是義無反顧地成全他,從開頭至此從無任何一句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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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母親收了小姑娘文籐在身邊親自教導,齊潤樂得開懷,當日喜滋滋地牽著小姑娘亂蹦亂跳了好一會,又板起了臉告誡她要聽話,不聽話他也得訓她,但每日緊張兮兮問母親身邊的姑姑們小姑娘如何的也是他,自文籐到了母親身邊,每日必來父母請安前的也是他,走前都要眼巴巴看母親好一會兒,嘟嘟囔囔道,“她好乖,你不要嚇她呀。”
在他眼裡,自來厲害的母親儼然就是母老虎,打個嗝都能嚇死他小媳婦。
謝慧齊回頭也跟齊國公私下嘟嘟囔囔,“早知道這般沒良心,就不生出來了。”
她不高興得很,齊國公只能抱著她輕言安撫了幾句,還放下了改日就替她訓子的狠話,這才讓夫人高興展顏。
母子倆天性其實很像,偏偏誰也看不慣誰,都當對方是眼中刺,看對方看來看去都是討厭之處,都覺得對方不喜歡自己。
這年盛夏,國子監老主薄告老還鄉,齊望正式為國子監主薄,露出檯面助休王掌管國子監……
國公府往來學生也是多了起來,此時,也有遠方之國派出使臣到達大忻,隨即送來了許多的珍奇之物,是大忻前所未有的,這讓文武百官很是驚奇了一翻。
只是這使臣與大忻語言不通,交談甚是費力,但國公府三公子天資甚奇,不出半月,竟能與來使交談幾句。
這廂國公府裡也是很是平靜祥和。
居娉婷大出謝慧齊所料,她把兩個女兒帶得服服貼貼,親自奶孩不說,還掌管了絕大部份家事,也是條條理理分明,孩子睡得安寧時便把孩子放到祖母身邊來,她們不吵不鬧的,醒來也是不哭,又很是愛笑,謝慧齊與她們親近得久了,眼珠子都離不了她們。
國公府長孫之名為齊和仲,兩個女孩子也都是其祖父親自命的名,一人為齊和康,一人為齊和泰,兩個女娃兒的名字都起得特別大氣,忻朝以“和”字為尊,康,泰兩字也是多為放在長子長孫之名當中,也是往來諸多公主得聖諭加封的賜名,放諸到兩個女孩子身上已是尊貴異常了,這兩個名字一出來,齊望那頭還在私下見母親的時候還抱了他母親好一會,知道這名字肯定是她跟父親求來的。
兩個女娃兒的名確有其祖母的功勞,而她們被其母每日都放在鶴心院,時不時會回來的齊國公見她們的次數也多,看得多了也是滿意,覺得這兩小小年紀就精力旺盛,愛笑又乖巧的兩個孫女兒們也是格外可愛,見她們母親時,想起事來也會多與她說兩句話。
居娉婷得了公公正眼,也還是寵辱不驚,光這份定力也足以讓謝慧齊放心他們一家過兩年離府自立了。
寶豐十年過去的甚快,這一年國公府的門禁開了一些,但它已不如之前門禁森嚴那幾年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