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陌生人要是隨便到一個別人佔熟了的地方去擺攤,那就是跟搶地盤無異了——能不排擠你才怪。
所以謝慧齊一從齊家鋪子出來,想著今天好歹不全是壞事,至少在掌櫃的面前混了個面熟啊。
這事兒太好了,她跟齊家鋪子的掌櫃熟啊,齊家鋪子面前人流量大啊,在周圍出入的人看看他們身上穿的好衣裳就知道他們就是她這批貨的主顧了,想都不用多想,從天時地利人和來說,齊家鋪子門前都太適合她擺攤銷貨了……
所以她第二天就精神滿滿地把他們家的家當拉過來了。
還給了掌櫃的一罈子醃菜當買路費,讓他回去拿點肥肉炒了,噴香得一院子都要咽口水。
這下跟著他們的探子都不想回去報告主子了,已經露了臉的探子木著臉出來,還幫著謝家家人一同賣起了貨。
那齊家的鋪子是賣絲綢的,謝慧齊沒什麼好布,也就沒打鋪子的主意,但她成功把兩罈好酒賣給了齊家鋪子斜對面的酒鋪,她是拿著酒罈子上門推銷的,把她淘來的兩罈老酒吹得那個叫天上無雙地上無二,最後高價成交。
絲綢鋪子的掌櫃中午在謝家姐弟在他們後院吃午飯的時候串到了酒鋪鋪子,問掌櫃的,“你給了一罈五十兩銀的價?什麼好酒?”
“酒倒是好的,”酒鋪其實也是齊家的,只可惜謝慧齊這時候還不知道,這掌櫃的苦笑著跟絲綢鋪子的老掌櫃道,“你是不知道,一開價就說五百兩啊,這姑娘家是真敢張嘴,最後說賣給我五十兩一罈,都好像是我佔了她老大的便宜,三掌櫃的你是真不知道,這酒買著我雖然不虧,這酒也頂多就值這個價了,但她跟我這麼一通說下來,我到現在都覺得我欠她的。”
絲綢鋪子的掌櫃聽了嘖嘖出聲,跟酒鋪鋪子掌櫃交頭接耳,“二掌櫃的,那你說我要不要也跟這姑娘家也買點?”
怎麼說這姑娘家也是跟他們長公子認識的,套套近乎也好。
“別了,我是沒辦法,她找上門了,”二掌櫃的跟三掌櫃感情好,這時搖頭道,“主子那還不知道什麼動靜呢。”
“也是,再看看。”三掌櫃的也覺得現在沒個定數,他們要是刻意討好,討錯了情,少不得要被他們上頭的管事收拾。
這廂絲綢鋪子的後院裡,謝慧齊吃著弟弟們給她夾的菜,跟家人分析起他們現在的情況來,“我們這是手頭有稀罕東西啊,但就是有好東西在手都難以賣出好價錢來,所以一,我們先得找對能買得起的主,這個我們有,來這邊街道買東西的人荷包裡都是有銅子的,第二個啊,我們必須不怕說話啊,多說點東西好的話,多說點人多襯這東西的話來,把他們說得高高興興的,他們腦袋一熱,這才容易把他們荷包裡的銀錢撈到我們荷包裡來啊。”
說著問賣貨主力周圍紅豆,“聽明白了沒有?”
周圍點頭,紅豆倒還有些羞澀,“就是有點張不了那口,怪怕羞的。”
“練練,再練練,再過個十天半個月的就好了。”謝慧齊鼓勵她,大忻朝對女子的規矩也繁多,但也還算好,有些普通老百姓人家只要豁得出臉面,婦人也是可以出來做點事情來,當然說道的人也有,但謝慧齊覺得比起活下去,被人說道幾句算不了什麼。
她如若不是被那個跟著他們的齊家家人攔著,她也是會蹲在攤子前賣貨的。
說來謝慧齊還可惜呢,若是她出面,他們家的貨肯定會多賣出幾樣來。
她可是從來不嫌手裡的銀子多啊,掙的錢越多越好。
等到下午,謝慧齊一路淘過來的好東西就賣得七七八八了,當然她手裡還有更好的,不過那些個不能賣,那些東西是真值點錢的,她要留給大郎二郎用。
這貨賣完了,得了三百多兩的銀子……
其中最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