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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君昀這次就帶了兩個隨侍過來,這兩個身材跟他差不多的高大隨侍一直在往回頭看。
他們一進鎮,就被人盯上了。
“主子。”齊大見跟梢的人不停步,靠近了主子,叫了他一聲。
齊君昀置若罔聞,這時他們已進了碑坊上寫的東市街,他執著馬鞭朝一處點了點。
齊大彎腰,很眼神示意齊二看著後邊的人一點,他則去了主子點的方向去問地方去了。
“老人家,”齊大把面巾放下,張口一口西北話,朝那賣針線的老人拱手道,“請問,河西提轄謝進元謝大人的家在何處您知道嗎?”
那老人停了擺放針線的手,看向他。
齊大忙又拱手,“我們家主子是謝大人的故交,特來河西奔喪的。”
那老人一聽,臉色頓時就好了起來,生意人和氣生財,他也舉手抱拳揚了兩下,給他們指了道,“沿著這條街走到底,轉個彎,往左拐再走一會,見到屋前的那六顆大楊樹,那就是謝大人的家了。”
說罷,他看了看齊君昀的方向,本欲有話要說,但一看這三個高大的男人,心想禍從口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沒再說跟他們說謝大人家的近況了。
“多謝老人家。”齊大又抱了一下拳。
他很是有禮,這周圍看著他們的人也就真把他當成了謝大人家的故交,沒有人覺得奇怪,等那三個高大的男人一走,幾個攤販接頭接耳,很是為有故交來為謝大人奔喪感到高興。
他們也還等著官府放人,等著謝大人出殯,執一封紙線,去為他送行。
這廂齊君昀慢悠悠地領著兩個侍衛出了東市街,往左一拐,就見到了一排掉光了樹葉的枯樹,那毫無生氣的樣子,很難讓人想到明年天春,它們還能成活。
齊大齊二經常替主子出去辦事,再荒遠的地方也去過,對河西深秋的蒼茫倒也無甚感慨,一路只是在想著等會要帶主子去何處安置才妥。
節度府是不能去的,畢竟,主子從江南進京,又從中途渝東改道進西北,只是為了給謝大人奔喪來的,這不是什麼正務,用不了麻煩傅大人。
且他們齊家跟俞家是死敵,他們齊家出的皇后一死,大老爺跟二老爺又一同遭難去了,當今的皇后成了俞皇后,齊家已經不如當年了,傅將軍恐也不想他們找上門去。
哪怕他們現在屁股後面跟著他的人。
齊君昀狀似慢悠悠,但也沒花多長時間就到了謝宅,齊大敲了門,迎上了一個身著白色孝服的姑娘家。
“請問……”齊大抱起拳,“是謝進元謝大人的家嗎?”
“是。”來迎門的紅豆淺淺一福,“請問您是哪家的大人?”
齊大未想這姑娘這般有禮,頭忙垂了一點,道,“我們是京城齊家的人,我家老爺原先跟謝大人有點交情,這次我們家主子,也就是我們老爺的公子途經西北時得知謝大人過逝,特地過來想拜祭一番。”
京城齊家?
紅豆不懂,她歉意一笑,“請您家貴公子稍等,我這就去稟報主人家。”
說罷,朝那門口的另兩人又一福,這才關上了門。
站在齊君昀身邊的齊二聽到了栓門的閂子聲,不由看了主子一眼。
這家人還挺謹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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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謝慧齊正在她的閨房裡算買油布的錢,油布是從南方運過來的,到了河西就貴了,這東西本來是家境寬裕一點的人家買來做雨衣的,她卻是買來搭棚子種菜,她前幾年用的送給了隔壁要帶兩個娃的寡婦家,眼看天氣又快嚴寒了下來,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