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在享受。我害怕的是,我心裡也蒸發出一種蒸汽來,一種男人對女人的感覺。所以我又說了一遍:走吧?
回去的路上,她問我:你聽到了嗎?
我說:聽到什麼?海鳥?
她說:這麼說來,你是聽到了。可是我願意跟你打賭,那不是海鳥的叫聲,倒象是海豚的尖叫。
我說:別逗了。我在動物園裡聽到過海豚音的,比這更尖銳刺耳。
她說:也許你說得對。但肯定不是什麼海鳥,至少不是我們知道的海鳥。
我說:你說得對。那聲音比海鳥更尖銳,更悠長。
走到了她居住的小樓那裡。她說:答應我。
我說:什麼?
她說:明天晚上我們再去一次。
我說:好的。
我又說:我們還是白天去吧,可以看得清楚一點。午飯後?
她說:好的。午飯我吃不吃都可以的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馬上就會答應她這個要求。也許是因為我擔心我不去她會一個人去。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到這種地方去,出了什麼事或者整個消失了都不會有人知道。也許同時也是因為,我也有了好奇心了。對那拋物線,對那有點象海豚音的長長的尖銳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