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楚。不過他又說,有人發現這種細胞精可以讓人說真話。
我機械地重複著:說真話?
他說:是啊。我不管他們用這個幹什麼,我認為我的發明沒有白髮明,只要有用就好。
我說:那個大院長呢?
他說:我離開院部醫院的時候,他已經沒有清醒的時間了。打了鎮靜劑,他就睡覺,睡醒了就吱吱叫,腦袋亂動。後來他們把他固定在了床上。離開那裡後,我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訊息。
我感覺到了有人在打我,在抽打我的臉。然後看見了薩克遜。我看見了他的手,我看見了他的手的弧線,我明白了,他的手剛剛從我的近處撤離。曾經很近,非常近,它曾經在我的臉上,從我的臉上離開。
我叫道:你打我?我叫得很響。
然後我明白了,我剛才進入了一種大腦空白的狀態,我完全不知道我在這個狀態下是怎麼一種表現。也許是發呆,也許是手舞足蹈。薩克遜並無惡意。他一定是為了把我從一種反正是可怕的狀態中拉回來。
我說:我怎麼啦?
薩克遜笑笑:沒關係。
我說:不好意思。我可能是黑出了。
我是用昂語說的,不來客奧特,意思跟漢語裡的腦子一片空白是一樣的。一黑一白,相反而又相同,這就是語言的民族區別。其實我出現這樣非常狀態,實在是很不應該的。幾年前和幾年來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有那麼多的驚心動魄,我應該有強大的或者說麻木的心理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