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終於地十分偶然地幾乎是誤打誤撞地找到他出來的那個房門的時候,他全身已經溼透了。他相信他在這個樓梯的上上下下過程裡花費了足有一兩個小時,也許更多。
在整個過程裡裡,他還必須經常地躲避,好幾次可以說是千鈞一髮,也就是說,他好幾次眼看著淺綠色在他的眼前閃過,也有在他的眼前停下來,甚至點燃香菸的,而且有好幾次,好幾個人。有一次,他還被煙嗆著了,儘管他自己曾經是堅定的菸民。但在這個島上,無論在二區還是四區,他沒有吸過一支菸。
為了忍住咳嗽,他一度幾乎把自己憋死。
當他終於從管道間走過,回到鍋爐房裡的時候,他幾乎要癱倒在地上。那一個晚上從湖到河到地道到桑拿到商場到妓院的生死折騰,也不過如此。
可是幾乎癱倒的他一下子來了精神。
好香啊!他叫了起來。
他說的“香”不是說沐浴液或者人體的香味,而是雞香,具體說是烤雞的香味。
可是他看到的是一堆烤雞的骨頭。就像被帶魚蛇啃過的那樣。乾乾淨淨的骨頭。
然後他聽到的是一堆的話:嚇死我了。你到哪裡去了。給你留著呢。你好意思吧。就知道吃了。你倒是說一句話呀。說一句人話。
說話的人他一時也分不清了,反正是三個人說的,若雪,娜拉,還有海浪。具體哪一句是誰說的,就留給讀者去分析和品味了。
反正他是沒有這個時間了,他拿出全身的精氣神對付著的是他們給他留下的幾塊不僅僅有骨頭而且還有皮有肉脆皮嫩肉的噴噴香的烤雞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