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湖裡逃去。那真的是一大片,至少有幾百條,也許有上千條。
之後波歷有了聯想,當時是沒有時間去聯想的。之後他最主要最集中的一個聯想就是我在電影裡見到過的草原上的群狼,那種鋪天蓋地無邊無際的集體力量。另外他還想到,看來那條翻了個個兒的小船成了這種帶魚一樣的蛇或者蛇一樣的帶魚最喜歡窩居的地方。是他們捅了馬蜂窩了,它們就以超越馬蜂的密集度和集團精神向捅它們窩的人類發起了世界上最猛烈的進攻。
從另一個角度想,海浪的準備工作,他做的鯊魚精或者高濃度的鯊魚基因細胞真的對這些長著帶魚模樣的蛇有威懾力。豈止是威懾力,也許還有殺傷力。
跑到沒有湖水的地面上,波歷和海浪都倒在地上。他們的腿上,腳面上都有被咬破在流血的傷口,海浪的一處傷口甚至在腰部。
波歷說:這裡不能久留。我們要以最快速度下山。
他不是怕那些蛇或者帶魚會追上來,而是因為天正在黑下來。他們還有一段艱難的下山路要走,何況四人團裡的兩員主力都已經受了傷。再就是,他們都不知道這些蛇或者帶魚是否是毒蛇或者毒帶魚。如果是,他們一定要在毒性發作之前脫離山上的危險區。
娜拉說,要不要先包紮一下?
波歷說:不用了,看來問題不大。
他看了自己和海浪的傷口,那裡還在流血,但不是流得很猛。他又想到,海浪這一天裡立了兩個大功,除了鯊魚精外,還有這些高筒雨靴。如果沒有這些雨靴,他們就不會僅僅是流血,一定會有很多塊肉被這些怪物啃掉。如果是那樣,他們會完全徹底地走不動路了。
下山畢竟要比上山省力得多,他們幾個人都有滑倒的瞬間,但很快就已經走出了一、兩公里了。
波歷忽然站住了。娜拉說:怎麼啦?波歷說:我還得上去一下。娜拉說:你瘋啦?若雪說:為什麼?
波歷說:我們要把小船往上拉,如果它被湖水沖走了,那就麻煩了。
海浪說:對啊。我跟你一起去。
兩個女孩子齊聲地說:我們也去。
海浪說:你們可以在這裡等著。
波歷說:讓她們一起去吧,讓她們拿著噴壺。
於是,他們又往山上爬去。這回真的叫爬,也可以叫連滾帶爬。
他們回到剛翻身還來不及道情的小船那裡,天還沒有完全地黑下來,但船上已經重新聚集了無數條帶魚形狀呲牙咧嘴的怪物,應該說是它們立著的黑乎乎的剪影。
娜拉重施故技,率先走上前去,拿噴壺對這些怪物發起了噴擊。
這一輪的噴射再現了先前的威風,這些怪物果然匆忙逃跑了。
等波歷叫喊“省著點”的時候,他知道已經叫晚了。之前他並沒有想太多。
可是,娜拉手裡的噴壺已經無力噴射了,用戰爭裡的語言說,那叫啞火了。
波歷、海浪加上若雪一起發力,把小船拉到了沒有湖水的地面上。
然後他們重新往山下走去。就說“走”吧,當然是繼續狼狽的那種所謂的走,含著許多次的滑倒,許多次的相互扶持。
波歷一路擔心著,他最擔心的當然是這些蛇狀魚或者魚狀蛇的席捲重來。因為,他們唯一能夠倚仗的武器即那噴壺裡的鯊魚精已經噴射一空。
老天還算幫忙。
這個“幫忙”分兩點講。
第一點是,他們一路上沒有再遇到那些怪物。怪物們顯然不知道他們的噴壺裡已經空無點滴之液,而僅憑著那裡面殘留的味道,已經讓它們遠遠地避開了。
第二點是,直到他們從那塊蛇牌子旁經過,滑到了坡下,天才完全地黑了下來。
而這時候,他們村子裡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