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也有一瓶昂萊納多。
昂萊納多?若雪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她說:是啊,這種無價的香檳酒,傳說裡只有十瓶,郵輪上我們已經喝了兩瓶,這裡又出現了一瓶。難道這種香檳酒都在這裡?
他們走到了隔壁的另一個客廳裡,他們是不約而同地往那裡走的。原因當然是隔門有耳。很顯然,那兩個保鏢一定會留下一個守在門口的。
他們關上這個客廳的門,找來四個香檳酒杯,都倒上了。娜拉說:為大歌星乾杯!若雪說:為小公主幹杯!波歷說:為歌星和公主幹杯!海浪說:應該的,感謝歌星和公主把我們從危難中拯救出來。
娜拉說:我們要不要先討論一下這一天的情況,還有明天怎麼辦?這麼多奇遇,每一個都是百年不遇的,可是卻接二連三地讓我們遇到了。
波歷說:先不討論了吧。明天早晨再說。大家都累壞了,沒有一個人的眼睛還是完全睜開著的。
若雪說:這是真的。我快撐不住了,我看你們也差不多。這裡有足夠的房間,每人一個臥室都沒有問題。
海浪說:你們睡吧,我在外面客廳看門。
波歷說:對,我們還不能完全放鬆。我是說不能全體放鬆,弄不好我們明天早晨都在警察局裡或者別的什麼地方了。不過,這樣,海浪也洗洗先睡,我有手錶,我守著,下半夜我叫你,你來替換我。
海浪說:也行。你一點叫我吧。
波歷說:你放心,我會叫你的。萬一我挺不住睡著了,那我的罪孽就大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事情也是這麼發生著的。至少事情的一半就像他說的那樣。
波歷在外面那個大客廳裡坐著,思考著這一天來發生的事情。兩點的時候他真的想過是否要叫海浪的問題。他想,我還能堅持,再堅持一會吧。
結果,他是被陌生的聲音和氣味驚醒的。在一輛車向他壓來的最後關頭。一輛大貨車,明亮的燈光照得他睜不開眼睛,車頭已經碰到了他的鼻子。
他沒有跳起來,他跳不起來。
明亮地照著他的是陽光。可是奇怪的是,陽光不是從上面照下來,而是從下面照上來。車頭距離他還有幾米遠。不是大貨車,而是一輛小推車,車上放著麵包、咖啡和其它早餐食品。
一個年輕的男人說:受累,我按了門鈴了。
波歷說:沒事,謝謝你了。
他走出去關上了門。波歷明白了是送早餐的服務員結束了他的夢。
那只是一個夢。
可是那真的是個夢嗎?如果說他現在是清醒過來了的狀態,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陽光真的不是從天上照下來,而是從下面照上來的,整體明亮著的是他頭頂上的天花板而不是他腳下的地板。難道他進入了一個奇怪的顛倒的房間裡,或者他飛翔在太空?
他站起來走到窗前,並沒有失重或者顛倒著走路的感覺。
向窗外看去,他不禁笑了起來。
早晨的陽光真的是從下面照上來的。來源是那個白色的圓頂即巴洛克教堂的圓頂。是這個圓頂反射上來的。這個圓頂不僅是白色的,而且是一種特別強烈的白色,不是特殊的高檔石料做的,就是一種銀色的金屬,就像太陽能光板那種。
配合地亮著的是翠綠色的大海,被陽光照得明晃晃的大海,在公園眾多的樹梢和教堂和更多的房子和樹梢的頂上的遠處明著晃著,一直晃到天的盡頭。
這麼看來,他們所在的這個房間,至少他面對的這一面,是朝西的。
娜拉說:什麼事一個人偷著樂?
娜拉一臉鮮嫩一身飄逸地走了進來。跟著她走進客廳的是若雪,然後是海浪。
他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已經不用回答了,因為海浪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