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成了白色的了,無論是頭髮還是鬍子還是衣服還是鞋子。頓時讓我想起我在二區最後那天,那個大示威的日子,那個場景。
我激動起來。我真的很激動。
我也跟著喊了起來。我顧不上抹去流下來的眼淚。我看著周圍的人,雷果,納絲林,百合,帕特里克,大衛,就像是那本秦唐古典小說裡說的,我是在透過花果山水簾洞的水簾看著許多個水簾洞。
警察們趕了過來。我還真不知道,這個區竟然有那麼多警察。都穿著淡黃色的警服。至少有一百多名。
施圖姆使勁地揮著手,好像要為把大家的叫喊聲壓下去做出最後的努力。
一個聲音在我後面說話了。
我回頭看見的是醫院的護士梅根。我驚訝地看著她,問她:你說什麼?
她說:我剛才正好走到警察局那裡,看到一輛警車沉到地下去了。
沉到地下?我說:謝謝你!
看來麥克直接被送到別的地方去了。
那個地方可能是半山。
當然也可能不是。
可是,為什麼呢?
我聽見施圖姆沙啞的聲音,他在叫喊:上面非常重視麥克,不會拿麥克怎麼樣的,不會的!我去了解!保證給你們一個答覆!
我相信,聽得見他在叫喊什麼的大概也就是我們這幾個站在他面前的人了。其他人仍然繼續在叫喊著:把麥克送回來!
雪下得更大了。大得不得了。
也許上天聽到了,也看到了。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