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覺。
第三天,我同樣是在門鈴聲裡在那個女人的近距離關注之下醒來的。
唯一的不同是我先說了一句,請讓我起來。
她把她的腦袋縮了回去。
從第三天開始,我不再提問題了。
於是,每天就這樣極簡地重複著。
跟這個完整的過程有關的,我考慮得不多。我只想過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自然是,他們這兩個人為什麼要測量我,測量我的什麼?
對這個問題我自然是找不到答案的。除非答案來找我。
第二個問題是,為什麼我吃完午飯就會睡一個那麼長的覺,一睡就是幾乎一整天?
對此,我的猜想是,午餐裡多半有一種什麼藥物混雜著,吃了便讓人沉睡。
可是,我應該不吃嗎?
我想,看來他們只是想讓我每天睡一個長覺,似乎並不會拿我做其它什麼處理。至於我睡著的時候他們會拿我幹什麼,我反正也管不著。每一次我醒來後發現自己沒有減少什麼肢體。我覺得那就行了。
我不能不睡,也不能不吃飯。活著才是硬道理。
反正我是任人擺佈的人,在醒著時擺佈或者在睡著時擺佈,又有什麼區別呢?
如果在我渾身骨頭和內臟都摔得粉碎的時候讓我醒著地接受擺佈,那不是找罪受嗎?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在我睡醒之後測量我?難道如果我處於睡眠狀態,測量的資料就會不準確?
再就是,這些人體測量到底是幹什麼用的?這也oK那也oK,用得著每天折騰一遍嗎?
也許這就是外星人或者另次元人的作派?
他們難得抓到一個地球人或者其它次元人,要做一次徹底的研究?
在這裡,每天做的事情,洗潄吃喝,穿衣脫衣,體檢躺平,這些都是法定的事情。所謂法定,就象是我手上這塊機械錶一樣,它每天就這樣嘀嘀嗒嗒地走,這是它機械效能法定的。或是跟之前不一樣的是,它再也沒有停下來過。
除此之外,就算是為了充實上午的時光吧,我做的事情增加了一件,那就是運動。
自從發現我自己忽然身輕如燕如獲輕功般之後,我每天體檢後、吃完早餐後,就做同樣的一套動作,撐100個俯臥撐,翻30個空心跟斗。然後去洗澡。躺平,等待午餐的到來。我已經可以完全不看著那道會開出門來的一邊牆,而僅憑氣味的湧入湧出來判斷那個女黑人今天的衣服有沒有換過,她推來的餐車裡有什麼菜餚。
儘管如此,我每天仍然有大把的時間。這是機械錶以外的時間,也就是說,是我可以做一些自己的事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