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說句不合時宜的話,我發現這個地方天然就是一個最好的音樂廳,音響效果好到了極點。回聲帶來了一種專業效果。這是一種雄壯的效果,一種波瀾壯闊的效果。
最後,警察們走了,警棍聲沒了,歌聲也停了下來。這個鐵籠大棚就象被施了魔咒,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這麼安靜下來,我的心忽然就痛了起來。非常的痛。
我真希望大家一直那樣地唱下去。安靜帶來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而且,我這時候才聞到那股臭味。
有好幾個人在走過時對我吐唾沫。而我的超級嗅覺直到現在直到這裡整個安靜下來後才醒過來。這一醒過來,那臭味簡直就是鋪天蓋地地向我湧來了。
我吐了。吐完後,我終於平靜了下來。
我想,我真的應該好好地整理一下腦子裡的記憶了。
我仔細地的挖掘著我的腦子,它的深處。
在訪問團主要群體向西邊走去之後,我跳上了那塊大礁石,娜拉緊緊地跟了上來,在我的左後位置,若雪也跟了上來,在我的右後位置。我面前著著兩個人,即阿爾貝特和格萊格,他們倆面對面地捱得很近,格萊格的神情很嚴肅,可是阿爾貝特黃茸茸的大鬍子上的眼睛是微笑著的。站在對面、透過他們中間的縫隙看著我的是那位曾經拿著專業攝像機拍攝的年輕的女記者。
就在我面前,阿爾貝特擁抱了一下格萊格。格萊格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接下來,阿爾貝特鬆開了格萊格,用他的左手拍了拍格萊格的肩膀,說:我們找時間再談。我聽得很清楚,因為他就是在我的面前說的。然後,他轉身走了。
再接下來,格萊格身體搖晃了一下。我一把扶住了他,具體地說,我用左手扶住了托住了他的背,他卻又向前傾斜,於是我用右手再扶了他一把。我要說明一下,我比格萊格高出半個腦袋,所以我的右手扶他的位置是他的胸部。我的右手在他胸部那裡碰到一個凸起的小東西。然後他又向後倒去,我有點手忙腳亂,左手立即兩次去扶他的背部,而右手捏著那個小東西,竟然把那小東西拔了出來。然後我聽到一片驚叫聲,許多人的驚叫聲,熱乎乎的液體噴在了我的右手上。血!我看到我的手裡拿著一把刀,應該說是一把匕首。一把三角匕首。
對面的女孩子尖叫起來。她叫著:你幹什麼?許多人在叫著格萊格的名字,也有人在叫著你怎麼啦?所有的叫聲都對著格萊格發出,包括我身後的娜拉和若雪。而格萊格已經從我的左手裡滑了出去,跌在了地上。
而我的右手仍然握著那把匕首。匕首和我的右手都在滴著血,鮮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