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他喘了一口氣。
“外頭都怎麼說的,我就不說了,西府待你,待你媳婦如何,你難道一點看不出來,你還有點人心沒有!”
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樣。
西府老太太也罵道:“都是東府那個老虔婆教唆的,只哄騙的你們和她一條繩兒上,我們才是你正經的親人,她就是一個八字硬防克別人的禍害!”
西府老太太頗有大朝鮮的風格,只要朝鮮不舒服了,就拿韓國撒氣。
“父親。”鄭元駒濃墨一般的眼裡如今是一片死寂,帶著清理己方戰場的孤寂和悲涼:“大哥的耳朵,和我沒關係。我動手,則是因為……大哥罵我是狗雜種,說我娘……”鄭元駒說不下去,鄭善佑也瞠目結舌,看著鄭元驊。
鄭元驊反駁:“我是喝了酒的了,隨口胡說罷了,他就把我往死裡打。”
羅氏眼見不好,故作生氣的拍了鄭元驊:“你這孩子,偌大的人了,真是沒在外頭呆過,一點見識都沒有,喝多了回去躺屍去,又去和駒兒胡鬧什麼,駒兒是辦大事的,你可不耽誤了駒兒正事!”
話裡話外,就是無知者無罪,有知者寬容。
鄭善佑也就順著話頭:“既然他是喝醉了的,你和他計較什麼!”
這一家子人,連一向遊離狀態的如意也看不下去了,道:“嬸孃,我家大爺是驊大哥兄弟也還罷了,驊大哥酒後混說慣了,被外頭人,比如那個蘇公子之類的打死了,到時候才計較不成?”
羅氏臉色一僵:“你這孩子,混說什麼。”
鄭善佑也呵斥:“駒兒媳婦,怎的這般口無遮攔!”
西府老太太也要開口,如意跪下道:“非是寧順目無長輩,非議兄長,而是我家爺是帶兵打仗的將軍,若是真存心要打驊大哥,說句不怕嬸孃多心的話,驊大哥還真沒命站在這兒了。不過總要給驊大哥一個教訓,吃一塹長一智,嬸孃這般百般維護,不過就是欺辱我家父親沒有親太太罷了。”
說著匐在地上痛哭出聲:“嬸孃口口聲聲把我家大爺當親生的,還請嬸孃把你的寬厚慈悲也分些給我家夫君吧,侯爺!若是誰酒後渾說叔祖母的事情,難道你也不聞不問不成?到時候傳出去了,被御史知道了,眾人不會關注驊大哥酒後無德,只會說侯爺教子無妨,說我夫君不得親人關愛……跟無父無母的孤兒一般……”
這話把羅氏將得下不來臺,西府老太太是心內有虧的,尤其是那句“侯爺!若是誰酒後渾說叔祖母的事情,難道你也不聞不問不成?”更是讓她心浮氣躁:“好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駒兒媳婦,我知道你口齒伶俐,和東府嫂子是一條心,如今我也不指望你孝順我,只盼著你和駒兒好生過日子,少出么蛾子!”
說著就氣沖沖的轉身進去了。
羅氏也落了淚:“駒兒媳婦,你這是在剜我的肉呀,我這哪句話不是為著駒兒說的?我要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你才肯信我麼?侯爺……這隔房的嬸孃,真是難做呀!”
如意很想給配個甄嬛傳的皇后的表情,替她咆哮一聲:“臣妾做不到啊!”
小羅氏突然福至心靈,也哭起來:“太太,我就說你何苦來哉!為了駒兄弟和駒弟妹,你把我攔在裡頭,不許對她大小聲,不許為難她一絲一毫,人家如今只當你心內藏奸……”
姑侄兩個抱頭痛哭,趙如謹哪裡見過這樣的懷柔政策,見如意夫婦都面色平靜如看戲,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覺得這滎陽鄭家真是藏龍臥虎。
鄭善佑左右為難,一邊是患難與共的髮妻(小郭氏完全忘一邊了),一邊是權勢相當的兒媳(人家的兄弟還在一邊虎視眈眈),他真是為難得很,只好起身踹了鄭元驊一腳:“你在外頭胡鬧,如今惹了禍讓你們太太傷心,你該不該打!”
鄭元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