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我那好大嫂讓我來看看,你瞧外頭。”如意略歪歪頭,就看到院子外站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
“嬸孃就是細心。”如意讚歎。
苗氏揹著外頭的人,臉色露出譏諷來:“可不是細心。昨兒不叫人攔著年氏那個賤人,還只拿了年氏的丫頭來問究竟怎麼了!”
她說的小聲,也就環伺的幾個心腹聽到罷了。
如意抿嘴一笑:“總要找到由頭。找幾個人撒氣罷了。”
說到這兒,苗氏促狹一笑:“我們那在滎陽地界兒上橫著走的驊大爺可吃了大虧了。”
“這個……”如意故作為難:“我家爺是行伍出身的,難免……”
“在我面前,你做出這樣子給誰看!”苗氏白了她一眼,頗有些風情。
“有大嫂給兜攬著,大哥和老太太只以為駒大爺是乖兒子、乖孫子,如今到外頭吃了癟,怪的了誰。我只佩服大嫂,就這樣了也讓大哥、老太太怨怪不到她半分。昨晚老太太找我去罵了一頓。說完又罵了你和駒兒,最後說是東府老太太的不是……”苗氏對西府老太太也頗為無語。
“呵呵。年姨娘如今如何了?”如意終於問出了眾人都好奇的事情來。
苗氏和如意並排著坐了,才把事情娓娓道來。
因著小丫頭被攆了。年氏惴惴不安。
鄭善佐去了鋪子上,他素來是被鄭家當管事用的,不過稱呼上好聽些。
苗氏就叫了年氏進正房去。
桌上放著一碗藥。
“太太……”年氏怯生生的見了禮。
“你坐。你在忙些什麼?”苗氏寒暄著。
見此,年氏的心事略略放下,道:“不過是在屋子裡做針線罷了。”
苗氏點點頭:“恩恩,這眼看到年底了,二老爺又要去外頭查賬。我想著總要叫個身邊人陪著去,否則這一路上也沒個照顧的人。”
年氏一顆心提到了嗓子口。
“只是,你和大香誰去合適,這才是問題。”苗氏抿了一口茶,接著吐掉了:“大香!”
大香匆匆掀開簾子進來:“太太?”
“你泡的什麼茶!想燙死我不成!”苗氏厲聲問道。
這一通發作得突然,大香忙跪下解釋道:“太太,是你說天氣冷了,讓泡的釅些,燙些,您好暖手……”
三七在旁也幫腔:“太太不是嫌府裡的碳不好,有股子燻鼻子的味道,不樂意拿手爐,這才讓泡的燙些。”
“是我忘了。大香,你起來。”苗氏轉怒為笑,表情變換太快。嚇得年氏噤聲如烤熟的鵪鶉,臉上也紅了。
“年姨娘,把藥給我端來。”就是放在年氏面前的茶盞大小的黑黢黢的一碗湯藥。
年氏嚇得一縮。強笑著端起藥碗,直燙的指尖發麻。也不敢丟開。
好容易端到了苗氏面前,苗氏卻似笑非笑的看著年氏:“年姨娘,你給我嚐嚐,這藥,味道可好?”
年氏哆嗦了一下,藥水濺了出來,落在手背上,年氏痛得狠了。手一縮,藥盞掉在了地上,差點就砸在了苗氏腳背。
“太太,太太饒命。妾,妾不是故意的。”年氏忙跪下來,惶恐不安。
“沒事,三七,再去熬了來,記得跟蒜兒在的時候熬得一模一樣的。”
蒜兒,就是那個引了玉環進茶房的小丫頭。當晚就被攆了的。
“太太……”年氏抖抖嗖嗖的,跟篩糠一般,嘴巴半日都合不上。她實在是怕了,苗氏居然知道了!
她恨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