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般說,心裡卻跟喝了一罈子醋一般酸:這算什麼,全身的穿金戴銀,跟個暴發戶一樣,也好意思說是侯府出來的!
因為怕人說惡俗,小羅氏素來不帶金首飾,特意挑了一套羊脂玉首飾卻被如意被金頭面襯出的明豔華貴給比了下去!怎能讓她不惱!
“驊兒媳婦嘴真甜,寧順,這是你二嬸,西府的太太,這是你驊大嫂子。”東府老太太給如意介紹,寧順斂裾見禮,用的是宮禮,正是詹姑姑教授的那一套,一時間風情必現,襯得羅氏婆媳跟木頭人一般,別說小羅氏,就是羅氏見了也心生不鬱,但仍笑著道:“這般好人才,伯孃福氣好。”
“恩,我這老東西,福氣是比一般人好。”東府老太太話裡有話。羅氏當做沒聽懂,道:“侯爺和驊兒去迎駒兒了,咱們且去飯廳等他們。”說著親自攙扶了老太太往後院走。
小羅氏在後面陪著如意,忍不住酸道:“如今燕京都盛行純金頭面了麼?我們是小地方的,還是怕人笑俗氣,只敢用玉的帶點子金鑲住罷了。”
“大嫂子說笑了,這套純金頭面是皇后賞的添妝,西府是皇商,我怕帶了其他的被嬸子和嫂子笑話小家子氣…少不得用了這個來裝點門面。”這話裡話外的意思直氣的小羅氏吐血,強笑道:“弟妹是燕京來的,又是侯府的正經嫡女,就是隻插著一根草標,我們也是不敢笑的。”草標,是賤賣的物品的標誌,草標插在頭上,那是要賣身的意思了,如意故作不懂:“草標是什麼東西?我們少出門,難道也是一種首飾不成?嫂子可有,給寧順開開眼見?”
想那史湘雲不識當票,趙如意不知道草標那也是說的過去的,若真把草標的意思和如意細細說了,那才是真傻呢,小羅氏到此也只有氣的內傷的份,還得笑著打哈哈:“隨口這麼一說,弟妹還當真了,真是不當家不知道財迷油鹽貴…伯祖母,以後東府若讓弟妹管著怕是要很費些心思呢。”
小羅氏不死心的挑撥,東府老太太在前面也注意聽著兩個小輩的談話,見如意把小羅氏打得是節節敗退,心裡高興得很,聽了這話,自然護著如意:“無妨無妨,你們太太也不是一時就全丟開手,跟著你們太太多學學也就是了,你剛進來那會兒,不也不知道鹽在哪裡?醋放何處?”
羅氏暗惱小羅氏壞事兒,這東府的管家權,她正想著趁著晚飯時候當著鄭善佑送出去,做個順水大人情,如今被小羅氏提出來,她少不得要表示兩句:“駒兒媳婦看著就比其華聰慧,學的自然也快…有空就過來,我給你說說東府的事兒,還有東府的賬本,你也在這邊看著,有問題問我就是了。”羅氏不怕查賬,東府本來是她給鄭元驊留著的,肯定不可能留一個空殼子給他,所以幫著東府管家這幾年,莊子上、鋪子上的收益,該給東府的一分都不少。
“還不謝謝你嬸子?”東府老太太打蛇隨棍上,如意忙鄭重福身謝過。
三人進了春暉堂,自跨院出去就到了西府內用用來看戲的夢華齋,如意看著那雕欄畫棟的戲臺子,心中暗忖,不知今天又要陪著唱什麼戲?
羅氏攙著東府老太太坐在正對戲臺子的方桌主位:“侯爺說,都是一家子骨肉,也沒多的人,就不分開用飯了。用完膳,伯孃也聽聽咱們府上不成樣子的小戲,是馭兒親自**的,深得我們府上老太太的喜歡。”
“弟妹慣會享福的,我卻是不愛這些咿呀戲子…就罷了吧,用了膳咱們就回去,鳳雛和寧順畢竟走了這許久的路。”東府老太太清淨多年,早忘了那些油畫粉彩、鳳冠霞帔的一時風光的玩意兒。
“是侄媳想得不周,只看見駒兒和駒兒媳婦就想著讓他們來西府坐坐…也是一家人。”羅氏總把這“一家人”幾個字掛在嘴邊,東府老太太笑道:“這是應該的,你們侯爺只要住這邊,他們都應該時時過來請安才是為人子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