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浩東一眼就瞅見了劉雨薇眼中那藏也藏不住的侷促,那模樣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在她心裡呀,十有八九是把自己當成了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社會大佬。雖說她拼命地裝得若無其事,使勁兒掩飾,可蕭浩東那是火眼金睛,還是一下子就瞧出來她在自己面前有點兒犯怵,感覺自己矮了一大截。
蕭浩東二話不說,“噌” 地一下就把劉雨薇剛搬出去的木桌又給搬進了屋裡,扯著嗓子說道:“嘿喲,今天這風颳得跟瘋了似的,外面冷得能把人骨頭都凍酥咯,就在屋裡吃得了。” 說著,根本不管啥客隨主便的規矩,一把拿起水缸上的水瓢,舀了半瓢水,“咕嚕咕嚕” 就像牛飲水似的灌進了肚子,喝完一屁股坐到床上,咧著嘴笑嘻嘻地說:“我早說了不喝茶,涼水才夠味兒呢,那叫一個爽利。” 說完,一點兒也不客氣,隨手拿起床頭的牛皮紙筆記本就翻。
“哎呀,別亂看。” 劉雨薇著急忙慌地搶過筆記本,跺著腳說:“蕭大哥,可不能隨便看別人的東西喲。這是規矩,您可別壞了規矩。” 前面那可是明晃晃的賬單,後面還有她寫心情的日記呢,特別是最近的,蕭浩東在裡面出現不少,都是小女生的那些羞羞答答的小心思,要是被瞧見了,她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沒法見人了。
“切,小氣勁兒的,看看能咋的?” 蕭浩東撇撇嘴,一臉不在乎地說:“不給看拉倒,我還不稀罕呢。” 很快,他的眼珠子就像滾珠似的轉到牆角那臺老舊的電視上,大大咧咧地問:“遙控器擱哪兒呢?我瞅瞅新聞,瞭解瞭解天下大事。”
蕭浩東這大大咧咧、毫不客氣的做派,倒是讓劉雨薇心裡的自卑和侷促像被春風吹散了一些。
“這是張叔收來給我們的舊電視,遙控器早沒啦,直接按這裡就行。” 劉雨薇笑著解釋,伸手利落地按了電視開關,電視 “啪” 地就開啟了。
“那張叔是誰呀?” 蕭浩東歪著頭,好奇地問。
“住我們樓上,收廢品的。他呀,就是個熱心腸,知道我們娘倆日子過得苦哈哈的,經常幫襯我們,其實他自己手頭也緊巴巴的,過得不容易。” 劉雨薇挨著蕭浩東坐下,邊說邊用手比劃著,“有一次我媽媽生病,頭疼得厲害,張叔還跑前跑後幫忙找藥呢。”
“哦,原來是這樣。” 蕭浩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眼睛盯著電視,可看了幾分鐘,覺得無聊得像和尚敲木魚 —— 沒啥意思,起身就像一陣風似的鑽進了布簾後面的廚房。
這小子臨走前還伸手抓了桌上一塊紅燒肉塞進嘴裡,邊嚼邊讚不絕口:“喲呵,真不是我吹牛,阿姨這手藝簡直是華佗再世,妙手回春吶。”
很快,廚房就傳來蕭浩東咋咋呼呼的聲音:“阿姨,您這魚咋煎得這麼漂亮,黃澄澄、金燦燦的,就跟那黃金魚似的?”“我可:()小神醫下山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