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誰都沒有說話,我甚至都以為他們是不是被人定格了,為什麼所有人都不動呢?
雖然我不知道原因,可我也和他們一樣,坐在光頭身邊,絲毫未動。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聽到有人在門口叫嚷起來:
“身體坐正,目視前方,現在是看新聞時間,不要交頭接耳,不然你們一個房間裡的人都要一起受罰,新來的不懂規矩,不要緊,看看老人是怎麼做的,照做就好,不要問,不要大聲喧譁。”
這些話是被錄製好的,被人拿著喇叭,從走廊這頭喊到那頭。
三十分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短短的三十分鐘裡,所有人都變得異常安靜,只不過手上的小動作我還是看到了。
我雖然也在看新聞,可裡面的一切和我這種社會底層的農民工似乎沒有任何關係。
房間裡的幾個人配合很默契,他們在偷偷的發煙,當光頭一臉真誠的看著電視的時候,下面卻朝我伸過來一隻手碰了碰我,我剛要低頭,他卻不動聲色的說道:
“別低頭,飯後一支菸,賽過活神仙。”
雖然我不知道這煙是怎麼進來的,但對我來說,還是直接拒絕的好,在這裡不抽菸也沒什麼關係,大不了等我出去再抽,這又不是吃飯,一頓不吃餓得慌。
“謝謝,我不會。”
“靠,不識抬舉。”
光頭面無表情的嘟囔了一聲,便把手縮了回去。
看完新聞,便是自由活動時間,當然這裡可不是開啟房門出去活動,而是能讓我們在房間裡自由走動走動。
“大個子,你今天睡這裡。”
那個戴眼鏡的中年大叔一指他旁邊的位置,顯然他早就給我準備好了,只不過我記得剛進來時,那個位置好像是他的,可現在他卻一臉嘲諷的說是我的。
走過去一看,我才明白了原因,原來,那個地方緊挨著廁所,雖然蹲坑已經用一塊板子蓋上了,可那個位置離得太近,便坑裡的味道還是會飄過來,再加上只有半牆之隔,那個位置的被褥已經開始返潮發黴。
這裡雖然沒有外面零下十幾度,可也不暖和,這要是躺在返潮發黴的被褥裡睡一晚上,我想想都能感到全身不得勁。
當我走過去看到這一切後,果斷走了回來,雖然沒回到原來位置,可我卻選擇了瘦猴子那個位置,最靠門的位置是光頭的,此時他已經躺在了那裡。
第二個位置是瘦猴子的,當我不管不顧的躺在瘦猴子的位置上時,光頭一臉好奇的看了看我,雖然他沒有說話,可我看的出來,他眼神裡的嘲諷完全掩飾不住。
“嘿嘿,還以為你小子懂規矩呢,看來你還是年輕呀。”
中年人自言自語的說道,然後就把自己的被子往身上一蓋,也躺下了。
那兩個人雖然沒有說話,可我看的出來,他們也認為我是在找死,因為他們看我的眼神和光頭的差不多。
瘦猴子雖然表面上沒有說話,但是他也沒有到中年男人給我的那個位置上去。
而是一把搶過第三個人的被子,抱在身上,接著,便是以此類推。
最後,中年男人不得不起身,一臉不滿的看著剛才給我選的位置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裡原本亮著的三盞燈全滅了,取而代之的是電視機旁邊的兩個小燈,雖然房間裡沒有之前明亮,可也完全能看到房間裡每個人的動作,只是,監控能不能拍得到就不清楚了。
剛躺下那會兒我還在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娜娜她會不會被連累,劉隊會不會去找洪新宇,那老頭在知道我被關進看守所的時候,會不會找人保我出去。
想著想著,我也慢慢開始犯迷糊。
此時,整個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