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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費辛以外,沒有人注意到曾為整個城市接通通訊頻道的那個人。
清醒之後,病床上的費辛一遍又一遍嘗試接通12的通訊,可最終結果卻石沉大海,再沒有任何回應。
“難道他沒能逃出來嗎?”
他心裡泛起一絲不安,思緒一團亂麻。雖然報告上說沒有找到他的屍體……但這裡是後室,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還是再等等其他同事的訊息吧。
正當他心中五味雜陳之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幾張有些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門口。
費辛瞪大了眼睛:“狂野戰士的伊萊賈先生,還有羅經點的裡德先生,你們怎麼來了?”
裡德撓了撓後腦勺,略顯尷尬地說:“我們聽說你立了大功,但隨後就被REdE實體弄進了醫院,所以特地來看看你。”
“謝謝關心,我沒事。”費辛禮貌地回應。說實話,他與這兩人並沒有太多交情,此時他們的到來,顯然不僅僅是出於關心,八成更多的是想詢問關於盧卡斯的事。
費辛不由自主地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已經沒有退路了。”顯示器中的盧卡斯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但費辛卻從中感受到了一種釋然的悲哀。“從我啟動所有‘艾登’開始,我就明白,自己只能沿著這條道路一直走下去。”
費辛有些難以理解:“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那些‘艾登’早已奪走了我的理想,掌控局面的不再是‘我’,而是它們。”
沒錯,這些“艾登”在長時間的麻木中失去了自我,找不到方向的他們,選擇將盧卡斯的理想強行套用在了自己身上盧卡斯與“艾登”之間並非簡單的控制關係,而是一種共生狀態。
就在這時,費辛手腕上的束縛突然鬆開了。
“你……”
“你說過,我帶你來這裡,是希望你能罵醒我……說實在話,我也搞不清我自己是怎麼想的。”
顯示器裡,那張模擬“盧卡斯”本人的臉,此刻漸漸被雪破圖所覆蓋,最後螢幕一暗,變成了一個程式程式碼視窗。
“我一直認為自己不再是曾經的那個‘盧卡斯’了,哪怕擁有相同的記憶,哪怕懷抱著相同的理想,但自從我啟動了那些‘艾登’,就已經失去了重新成為‘盧卡斯’的資格。”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費辛茫然的站起身來,望著那個有些孤零零的程式視窗。
“但我還是想把你帶到這裡來,哪怕能親耳聽到你否認我‘盧卡斯’的身份,也好過讓我在這渾渾噩噩之中迷失一切。可我沒想到,你竟然承認了這個被困在電腦裡的‘沼澤人’,依然是你尊敬的隊長。”
“這就夠了……”他的聲音逐漸變得有人情味,甚至口吻都熟悉了起來,“想要阻止c-117中的那些‘艾登’,只有一種方法——”
“等等,你該不會是……”
“破壞我的核心程式。”程式框中,一長串複雜的程式碼靜靜地顯示著,代表著游標的短橫線不停閃爍,似乎在等待某人能為故事寫下一段乾脆利落的結尾,“想必這些日子,你也沒空鍛鍊自己那差得要死的電腦水平,所以直接摧毀掉這臺主機吧。”
費辛搖頭後退:“不,我做不到,我不能……”
“沼澤人’的本質,是死者對生命的執念,‘不能自殺’的指令已經深植我的核心程式碼之中。”盧卡斯平靜地說,“所以費辛,這件事情必須由你來完成。”
“……”
“你不是說想讓我感受到‘痛苦’嗎?”久違的笑聲響起,就好像那位隊長此刻正站在費辛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身為人類的痛苦嗎?真是令人懷念的情緒啊……費辛,我知道你的揹包裡應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