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啊,和池瑛那個比,斜眼都不必看他一眼,還正眼哩。”
她們三個笑得花枝亂顫。
原來是為尋歡而來。
池瑛嘆一口氣。她們既來之,則安之吧。
她請她們坐,給她們一人倒一杯茶。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我爸媽朋友的兒子,來我家作客。”
她那三個依然單身的女同事,個個喜形於色。
“是你男朋友就承認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會搶,對不對,哦?”
“池瑛不會騙人的,男朋友就男朋友,有什麼好騙的?是不是,池瑛?”
“他真的不是你男朋友?”
池瑛對著三雙熱切地同時望住她的眼睛,不知所措。
她是對尋歡有著特殊的感覺,但她也有太多顧忌和顧慮。
“不是。我們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她抑鬱地說。
“他是我的男朋友。”
她的三個同事張著嘴巴,但沒有人發出聲音。
這句話出自另一個女人。
這個人身穿鮮橙色飛行裝,頭戴黃色安全護盔,身後拖著降落傘,狼狽但聲勢奪人地出現在走道。
池瑛的三個同事都看呆了,然而不會及上池瑛的驚愕的萬分之一。
“方亭!”
池瑛和方亭是高中同學。
池瑛和別人在一起時,始終竭力表現得不使人懷疑她和他們有異常之處。
方亭恰恰相反,她極盡搗蛋之能事,老是變些小戲法作弄老師和同學,對欺負同學的人。
她尤其不會放過。
但是方亭很聰明機伶。因此從來沒有被逮到。
只被池瑛看穿她具有異能,也因此她們成為好朋友。方亭是池瑛由小到大、唯一邀請來家裡的朋友。
中六時,方亭因故必須轉學。自此,池瑛再沒有見過她,也沒有她的訊息。
想不到她今天竟平空而降。
方亭使了些小詭計,令池瑛的三個同事坐立不安自行告退,然後她們快樂地敘舊。
“你怎麼來了?”池瑛開心地拉著她的手。“多年不見,你頑皮本性不改。”
“你別不識好人心了。那三個女人臉皮那麼厚,登門擺明了要搶繡球,你居然就拱手相讓。你才一點都沒變呢,有人打你左臉,你把右臉也送上去。”
“哪有這麼誇張?”
“你忘記啦?你也真奇怪。欺負你的,老是我們女性一族;男孩呢,看到你就成了一灘水。”
“你也還在扮演我的保護神。”
“誰教我們是同族同類呢!
兩人緊握著對方的手,開懷而笑。
“唉。其實象我們這一類族,最寂寞了。”方亭嘆道。
“怎麼忽然多愁善感起來了?”
“這是‘實事論事’。你想想,和人在一起,我們不想給人當成妖邪,就得賣力和人一樣,可是我們又非人。我們不能和人深交,否則遲早露原形。同類之間,交著交著,難免要暗暗較勁,互爭高下。”
池瑛無語。
方亭苦笑。“‘人’一定想不到,我們就演算法力無漫、神通廣大,也和他們一樣,會勾心鬥角,爭風吃醋,無所不來。”
“動物有兇猛、溫馴的分別,人有善、惡,我們……”
“非人非物,說神道仙,又具人性,成了不倫不類。”
“哪來這麼多牢騷?”池瑛柔和地拍拍她。
“這叫‘仙騷’。”方亭搧搧她濃密的睫毛。
她們又一陣好笑。
“對了,那個繡球呢?叫來我看看,他到底有多麼人見人愛。”
“哎,”池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