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你說,我正要去上香。”周氏被驚醒,立刻就道,然後就穿了鞋子下炕,從櫃上的一個捧盒裡拿出一束香來,點燃了,在小佛龕前拜了兩拜,然後將香插進了香爐裡。
連老爺子看了一眼走回來的周氏,響亮地打了個唉聲。
“就為老大的事?你看你這一天天,吃不下,睡不安的。別沒等給老大說上媳婦,你就先蹬腿了。”周氏很看不上地看了連老爺子一眼,說道。
連老爺子將這句話,自動轉換了一下,這是周氏在關心他。
“不光是為了老大的事,我哪像你,啥事也不知道愁!”連老爺子的眼神從佛龕上冉冉的香菸飄向遠處,“咱這香也燒了不少,還是一個孫子都沒燒來。”
連老爺子沮喪地垂下頭。
周氏一言不發地上了炕,側身靠著窗臺坐了,耷拉下眼皮子來,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三那一股,哎,早也就沒啥指望了。老四兩口子身子骨都好,兩兒兩女的,是多子多孫的相啊,這幾年,別說小子,就是丫頭都沒生一個。老四為了這事,心裡怨恨那。……還有繼祖兩口子,小月了一回,也再沒動靜了。……咱這,真是做下孽了?!”
最近幾年,家裡一個男孫都沒有添,這已經成了連老爺子的一樁心病。但是因為某個不好啟齒的原因,他將這樁心病埋的很深,只是經常叮囑周氏拜佛燒香。
“你怨我?”周氏猛地撩起眼皮,扭過頭來,瞪著連老爺子。“我那是誠心的嗎?家裡那時候啥條件,請的起郎中來?她生了不是一個兩個了,誰知道那回咋就那麼嬌性?誰沒個磕磕絆絆的,誰沒死過孩子?就他就做耗了,就作妖了?”
“我不怕,我土埋半截了,讓他找我來,我給他抵命!”周氏的兩眼瞪得溜圓,聲色俱厲地道。
周氏的性情就是這樣,越是理虧,越是心虛的時候,她的氣勢反而會越足。只是這樣的氣勢,畢竟還是難以掩飾那一絲惶恐。
外人不知道的是,如今周氏晚上睡覺,都要在枕頭底下壓上一把菜刀才能睡的好。
“你看你,我這說啥了,你就要死要活的。”連老爺子連忙道,如今他為了給連守仁說媳婦,已經四面楚歌,當然要好好安撫周氏,不能再和周氏爭吵。
周氏畢竟心虛,聽了連老爺子這一句,也就閉口不再說話了。
連老爺子張羅了許多天,都沒有成效,他就下了狠心,讓周氏從櫃子裡取了銀錢出來揣上,帶著連守仁重點地往幾個慣於說媒的人家走了一遭。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連老爺子先放下一些銀錢,再許諾重金,希望這樣能儘快幫連守仁尋到一個媳婦。
連老爺子撒下銀錢的人家還沒有回信,倒是有意料之外的人登門了。
武二狗和武三狗兄弟兩個找上門來,說是他們要給連守仁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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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不滿
武二狗和武三狗上老宅,給連守仁說親的時候,連蔓兒家裡也正在討論連守仁說親的事。
剛剛進入冬月,今年還沒下雪,但似乎比往年還要冷。連蔓兒一家人都坐在後院東屋的炕上,外屋的爐火燒的很旺,將炕燒的熱乎乎的。這屋子採光又好,牆也厚實,四壁緊密不透風,因此屋裡也暖暖的。
李氏和張採雲也在,女眷們坐在炕上墊著軟軟的毛氈上面,手裡面拿著針線,面前還放了一張矮桌,桌子上面擺的滿滿的是各色的果子、糕點和熱茶。
連守信和小七也在,小七正拿了一卷賬冊教連守信認上面的字,爺倆小聲地你問我答,時而也會加入到張氏、李氏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