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看到剛才的情形。要是怎樣的人,才會堅持不讓連守禮他們搬那?這個時候,可以說,任何挽留的話,都是殘忍的。
連守禮一家三口,這簡直就是生離死別,見者掉淚。
“爹,娘,那屋子,等我過兩天,就收拾好。”連守禮就又對連老爺子道。
連守禮是個實誠的人,連葉兒將窗戶砍了,炕給刨了,他就承諾給連老爺子,他會負責將屋子給收拾好。
“爹,你現在還吃藥那,該好好歇著。”連葉兒也不等連老爺子說什麼,就立刻道,“我賠錢,該多少錢我賠多少錢。用我自己個賺的工錢。”
說完,連葉兒就拉著連守禮和趙氏往院子外頭走,似乎生怕走的略晚一點,又會有什麼變故似的。
“爹,娘,我把東西都收拾好了。你們跟我走就行了。”連葉兒告訴連守禮和趙氏。
三口人就往外走,連蔓兒和小七幾個自然跟了出來,連老爺子帶著一大家子,都沉默地跟著往外送。唯有周氏,先是瞪著眼睛將眾人都看了一遍,然後,就扶著門框,哭了起來。
“……王八犢子,一個個的王八犢子,黑心尖爛下水,除了自己個,就沒別人了。……我的命苦啊,一個個的白養活了,狼心狗肺……”
沒有要連守禮留下來,也沒有指名道姓的罵。
連老爺子就停住了腳步,回頭衝著蔣氏揮了揮手。
“去,把你奶扶屋裡去。……還嫌不夠亂乎的!”
蔣氏答應了一聲,轉回身,扶著周氏慢慢地走回屋裡去了。一直到大傢伙都走到了大門口,周氏的哭罵聲依舊不斷地從上房屋裡傳出來。
連家老宅的大門外,挺著一輛板車,這是連守禮今年置辦的一件家事兒。板車上面,捆著連葉兒一家三口的被褥行禮,還有三四個包袱,另外,還有一大包,整整齊齊的捆著的是連守禮做木工活的傢伙事兒。
顯然,連葉兒在砍窗戶和刨炕之前,已經將三個人的東西都收拾好,裝到了車上,推出了院門。
連老爺子站在門口嘆氣。
連守信就帶著五郎、連蔓兒和小七也跟連老爺子道別。
“爹,我們和他三伯一起過去,幫著安置安置。”連守信就向連老爺子道。
“好,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們兄弟感情好,我放心。”連老爺子點了點頭,說道。
連守禮推著板車,趙氏和連葉兒在兩邊相幫,連守信等人在後面,就都往村口來。
路上遇見村裡的人,見他們這個架勢,少不得詢問,連守禮就都老實地回答了,搬家。大家也就寒暄了幾句,都沒多問。
走出老遠,連蔓兒回頭,就看見連老爺子依舊站在老宅的門口沒有進去。
“今天咱爺好像沒啥精神。”連蔓兒就小聲地跟五郎說道。“要是往常,他剛才跟咱爹,肯定的說不老少話,讓咱爹照顧三伯啥的。”
即便明知道不用他說。連守信都會盡心地幫扶連守禮這一家,但是連老爺子也絕不會漏說哪怕半句話。像今天這樣乾脆,很反常。
“話說多了。就假了。”五郎也就小聲地道,“就三伯這件事,爺他處理的不鹹不淡的,他心裡肯定也發虛。葉兒又這麼不怕死的鬧,他除了答應三伯搬家,他還能說啥。再說啥,那就真是逼三伯一家去死了。”
沒錯。形勢在這擺著,沒看就連周氏,後來也只是自己哭罵,而沒有再堅持留連守禮嗎。
出了村口,連守信就先讓連守禮一家三口回了自己家。
“喝口水。暖和暖和,搬家的事不著急,咱們人多,一會工夫就能歸置好。”
進了前廳,張氏、連枝兒和張採雲早都聞訊過來,準備好了熱茶和點心,連葉兒被張氏硬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