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快要十一點,鄭翼晨起身說道:“我明天還要上班,先去洗個澡。”
李軒站起來活動筋骨,左右扭動一下脖子,發出咔咔的骨響聲:“那麼久沒見,我們來搭把手,看看你的功夫是不是像醫術一樣有了質的飛躍。”
他每次來到這裡,都會和鄭翼晨切磋一番,他學的空手道等武術,是較易速成實用的技擊,而鄭翼晨練的太極拳,沒有十年苦功無法顯現實戰方面的威力,所以兩人對決時,鄭翼晨輸多贏少。
就連好不容易贏的那幾次,也是李軒放水才得來的勝利。
鄭翼晨的拳腳功夫,早已今非昔比,嘿嘿冷笑:“又想要虐我是吧?別一臉吃定我的表情,等一下打輸了可不要哭鼻子。我最近拜了一個武林高手為師,功夫突飛猛進。”
“哦?那麼厲害?在那裡拜師碰到的?少林寺,還是武當山?”
“在……公車。”
李軒哈哈大笑:“高手幾時變得那麼廉價?隨便搭個公車都能遇到?你還不如說你跌落山崖,在一個山洞裡得了《九陰真經》的秘笈靠譜些。”
鄭翼晨不理會他的嘲諷,雙手平舉胸前,掌心相對,如捧圓球,微曲膝蓋,腳下不丁不八,擺好架勢:“來吧,別耽誤我洗澡。”
李軒踏著步子,蓄勢前衝,厲聲喝道:“你搶了我的臺詞了,該打!”
大喝聲中,兩個人開始了比試。
鄭翼晨並沒有用上衛道唐教他的搏擊術,那套拳法殺氣太重,一招一式,都抱著讓人致死致殘的目的,不適合用於切磋,他也不能做到收放自如,很容易傷到李軒,所以他用上了從大學就開始學習的太極拳。
自從雷動答應收他為徒之後,對他進行了多番點撥,改良了不少動作和用勁技巧,終於將太極的境界由中架硬生生提升了一個等級。
鄭翼晨如今已是一個太極抬腿架的高手,對於太極拳以柔勝剛,後發先至的拳理,有了初步的瞭解,一招一式,大有章法,法度恢宏。
甫一交手,李軒就明顯感覺到不對勁了。
他對自己出拳速度,還有一拳打出蘊含的力道,瞭然於心,和鄭翼晨的太極拳交手後,開始出現了誤判。
力道十足的拳頭,進入鄭翼晨雙手劃出的圓圈範圍,就如泥牛入海,一點不剩,高速揮舞的拳頭,也開始粘滯下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陷身泥潭,不可自拔,妄自掙扎,也無濟於事,又像是被纏上蛛絲的昆蟲,越是使勁掙脫,反而被粘的更緊。
鄭翼晨察覺到李軒心中驚駭,一聲淡笑:“你……太慢了!”足下用力,欺身向前,雙掌上託,拍向李軒心口。
李軒側開身子避過,還沒來得及高興,眼前一花,鄭翼晨雙手如影隨形,按在他的胸膛,勁道一吐,李軒如遭重擊,連連後退,一直退到窗臺,才止住去勢,揉著生疼的胸口,齜牙咧嘴,驚疑不定。
“這個傢伙的招式怎麼厲害了那麼多?難道真的經過高人指點?”李軒的好戰之心,被徹底勾動起來,他剛剛是抱著留手的心態和鄭翼晨交手,再次揮拳向前,已是準備全力以赴。
過不數秒,他的胸口再次被鄭翼晨打中,身子騰空飛起,整個人摔在軟綿的沙發上。
“媽的!我就不信邪!”他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躍起,一腳飛踹,踢向笑容不善的鄭翼晨。
打到這個地步,他已經忘了什麼招式還有章法,也沒有取勝的念頭,只想著能碰到鄭翼晨的一絲衣服,就算是天大的勝利。
連續兩次同一個部位受創,讓李軒認清一個現實,鄭翼晨在武術方面的造詣,已經遠遠將他拋開了。
遙想半年之前,自己出五成功力,就能將這個小子當猴耍,現在跟他交手,卻連一點勝算都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