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似的唱《葬花吟》。”
白祺威倒是看得開:“無所謂,反正我守著這家店,跟古時候的人被髮配邊疆沒什麼兩樣,在這裡是受罪,又不是賺錢。”
鄭翼晨好奇問道:“我敢打賭,你這裡應該兩三年都不用進新貨吧?”
白祺威認真說道:“那你就錯了,有一樣我每半年就要進一次。”
“哦,是什麼?”
“就是避孕套,經常有一些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小年輕,看我的店沒人,在晚上偷偷到我的店買這玩意,又急匆匆離開。”
“這……這也不是藥啊。”
白祺威板著臉說道:“你問的是進新貨,又不是進新藥。”
鄭翼晨吐了吐舌頭:“算我估計錯誤,幸好沒跟你約定打賭輸了的後果,輸了也無所謂。”
一老一少談笑無忌,誠如白祺威所說,他蝸居在這裡數年,除了鄭翼晨一人,根本就沒有說得上話的物件,鄭翼晨沒有來訪這段時間,老人家可謂是望穿秋水,度日如年,好不容易見到鄭翼晨再次出現,心中的歡喜無以復加,樂呵的像個三歲孩童一般。
白祺威是個藥痴,生平除了鑽研藥理,在人情世故方面,跟一張白紙差不多,察言觀色本是他的弱項,不過,在聊天的過程中,鄭翼晨三番兩次面露難色,欲言又止,還是讓他瞧出了不妥。
他忍不住說道:“你有話直說就是,別憋在心裡,我看著都替你感到難受。”
鄭翼晨訕訕一笑:“我,我這次來找您,確實是動機不純。”
白祺威悶哼一聲:“說吧,有什麼事?”
鄭翼晨嘴巴一張,正準備說出此行的目的,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喧譁聲,顯然是有人進入藥店,再看白祺威和藹的面容陡然間蒙上一層陰霾,心頭一顫,不由得回頭一望。
門口站著兩個男人,一個六十來歲,頭髮茂密,灰白交雜,面容和白祺威有八分相似,不怒自威。
另一個年近四十,長相普通,一雙奸猾的眼睛上方,頂著一對八字眉,恭恭敬敬站在那個老人身後,看上去就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
長相酷似白祺威的老人,露出一絲傲笑,緩步走近,悠然說道:““找到了,就是這裡,表哥,你這地方可真難找!”
跟在他身後的男子,則笑嘻嘻對著白祺威擺手打招呼:“師父,徒弟給你老人家請安了。”
他表情隨意,說話流裡流氣,一點也沒有給人尊師重道的感覺,微躬一下身子,就當是行禮。
白祺威身子一晃,雙手按在櫃檯支撐,指節發白,緩緩起身:“白祺志,何歡,你們來這裡做什麼?我都被你們逼到這步田地,還要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嗎?”
白祺志嘴角下拉,臉色發黑:“哼!叫你一聲表哥,是給你面子,你是什麼態度,我身為白家家主,來同仁堂的分號視察,難道還要經過你的首肯?”
何歡則是一臉無奈:“師父,這麼些年過去,你的脾氣還是那麼犟,徒弟也幫不了你,你居然直呼白家主的名字,太沒敬意,快點跟白家主道歉!”
同仁堂百年傳承,時代發展迅速,他們在很多方面都與時俱進,才能不被社會所淘汰,流傳至今。
在某些特定的點上,同仁堂還保持著獨特的傳統,最顯著的一點,就是權力集中在一人身上,這個人被稱為家主,在同仁堂內部擁有最高地位,這種模式放在現在,幾乎是不可想象,卻確實存在的封建陋習。
眼前這個名叫白祺志的老人,正是同仁堂的現任家主,只要是隸屬同仁堂的人,都得以他馬首是瞻,就算白祺威是白祺志的表哥,也不能有絲毫怠慢。
何歡見白祺威面色不善,高聲喝道:“師父!趁白家主沒發火之前,你快點跟他道歉,還是你要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