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死之前,他發揮出超越人體極限的意志力,在鄭翼晨的幫助下,續命兩天,完成了傳授藥方的心願。
不為別的,為了爭一口氣。
僅憑他這兩天的壯舉,就足以讓鄭翼晨心生感慨:白祺威不愧為昔日白家不世出的家主!
他的錚錚鐵骨,扛的起,也對得住同仁堂數代先賢築就的累累聲名!
正當他心神搖曳之際,突然間手中一緊,下意識手指用力,拽住書稿,不讓它脫離掌控。
鄭翼晨凝神一望,不由得眉頭大皺:出手奪他書稿的人,竟是白慕農。
他沉聲喝道:“白慕農,你要做什麼?”
白慕農臉上不見淚痕,通紅的雙眼放出兇悍的光芒,恢復了一貫的潑氣:“不是很明顯嗎?快把這疊東西給我!”
此時的他,哪還有半分悲慼的模樣?!
鄭翼晨怒聲喝道:“書稿是你爸給我的,白大叔剛剛閉眼,屍骨未寒,你就要忤逆他的意思了嗎?”
“呸!我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死之後,他的遺物就是我的私人財產,這疊書稿就是我的,快還給我!”
鄭翼晨氣極反笑:“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居然敢和我叫板?”
白慕農得意的搖頭晃腦:“只憑我一個,當然不敢,今天我是有備而來。”
他提高嗓音,大聲喝道:“給我進來!”
鄭翼晨心下一沉,聽他話中之意,搶奪書稿,並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
也就是說,他這兩天的乖巧模樣,不過是在作秀,一直在期待著白祺威死亡的那一刻!
鄭翼晨面如寒霜,一巴掌刮的白慕農凌空翻了幾個跟頭,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白慕農疼得心胸欲裂,一時半會兒起不來。
正當鄭翼晨打算再出手教訓他時,大門一開,兩個人走了進來。
這兩人顯然是白慕農埋好的伏兵,都是三十來歲的年紀,一個西裝筆挺,一臉奸猾,一看就知道是巧言令色的人物,另一個身材魁梧,面色木訥。
西裝男一進屋,就指著鄭翼晨,義正言辭說道:“喂,不準動手打人,不然我告到你牢底坐穿!”
鄭翼晨冷冷說道:“別拿你的指頭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小心我掰斷它!”
西裝男聲厲內荏道:“你……你恐嚇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光明律師事務所的頭牌律師,打官司從來沒有敗訴過,你居然敢恐嚇我!”
他說的理直氣壯,到底還是忌憚鄭翼晨,乖乖把指頭放下了。
白慕農掙扎著起身,捂著胸口,乾咳兩聲,這才對西裝男說道:“黃律師,你要為我做主。我爸死了,他拿了我爸的東西,我跟他要,他居然不肯給我,還毆打我。”
黃律師道:“白先生,你放心,這是一個法制社會,有華夏法律做你堅實的後盾。這位先生,請你把屬於白先生的東西還給他,你毆打他這事,我們可以不追究。”
鄭翼晨一口回絕:“放你媽的屁,這東西是白大叔留給我的,不屬於這個畜生所有!”
黃律師眯起眼睛,故作沉吟:“這樣啊,嗯……你說是死者給你的,有沒有實質證據?好比……一紙文書的證明?”
鄭翼晨一愣:“沒有。”
他隱隱有些不安,自己落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一時不慎,只怕保不住白祺威臨終託付的這疊書稿!
第602章 一敗塗地
黃律師雙手一拍:“你這叫口說無憑,再加上死者已經死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反之……這位白慕農先生,是死者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死者死後,並沒有立遺囑,他的所有財產,理應歸屬白慕農先生,包括你手裡的這些書稿!”
他巧舌如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