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山山勢連綿,氣勢磅礴,如龍盤旋,圍在垓心的是一個村落,名叫白莊,顧名思義,白莊裡的每一個人都以白為姓。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白莊的人仰賴著滄瀾山獨特的山勢,豐沃的土壤,適宜的氣候,家家戶戶以種植草藥為生。
這裡出品的草藥,種類豐富,質量上乘,比之某些地道藥材,也不遑多讓,遊客到滄瀾山遊玩,總不忘到白莊購買一些中草藥,以資備用。
白莊的名號在高州享譽盛名,每年到這裡遊玩住宿的遊客,不下數千萬人,卻少有人知道,白莊分為內莊與外莊,外莊對外開放,供遊客住宿遊覽,來者不拒,而內莊則是一個綿延數百年的大家族的核心,是白氏主家的住所,非但遊客無法進入,就連住在外莊的白氏分家子弟,也只有在特殊的日子裡,才能有幸一窺內莊的真容。
能被白家視為開放內莊的特殊時日,寥寥無幾,二十年一次的家主大比,卻是當之無愧的重中之重,因為這次大比象徵著白家今後二十年的權柄去處,影響十分深遠。
沒錯,白莊的內莊,正是同仁堂百年來的大本營,也就是白家家主大比的地點!
到了白家大比這一天,內莊面向白家的全體子弟開放,那條主家與分家的鴻溝暫時消失,與此同時,外莊則開始封莊,嚴禁任何遊客涉足方圓十里的範圍。
在通往白莊的每一條重要的通道口,都有幾個懂拳腳功夫的小夥子看守,勸得走遊客自然皆大歡喜,勸不走就只好用點暴力手段,打也要打跑他們,畢竟家主大比是一個二十年一屆的盛事,不容任何外來人混入其中。
在南山道口,三個白家的年輕小夥子接連趕走了好幾撥人,道路冷清下來,想是原先下山的遊客跟準備上山的人知會過,倒省了這三人的一番功夫。
三人百無聊賴,開始閒聊起來,對今日午後要舉行的家主大比進行多種猜測,這幾人既然淪落到做守門人,在藥理方面只是略懂皮毛,談論起家主大比的熱門人選,倒是誇誇其談,顯得十分有見地。
白祺志做家主的二十年間,最大的建樹,就是將同仁堂經營成一家連鎖企業,分店遍佈東南亞,業績蒸蒸日上,錢賺的多了,不免沾染銅臭味,致使白家的年輕一輩,大多耽於享樂,不願去學習枯燥乏味的中醫藥理,近些年來人才凋零,今年勉強湊齊了三十六人的天罡之數,是家主大比開創以來參與人數最少的一屆。
正當他們高談闊論之際,不遠處突然飄來一個嗓音:“師兄,走快一點。”
三人定睛一看,山道拐角處走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肩上揹著一個藥箱,英氣勃發,還有一箇中年人跟在他後頭十米開外,氣喘吁吁,背後提有一個四四方方的黑布包裹。
三個白家的子弟眉頭一皺,瞧這兩人模樣,面生的很,看來是來遊山玩水的,轉念間,年輕人已經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他們面前,微笑著點了點頭,徑直穿過三人,就要往白莊的方向去了。
三人急忙伸手攔住,為首一個嘴角有顆大黑痣的人清了清喉嚨,沒等說話,年輕人已經笑著說道:“我明白,今天這個通道,只對白家的人開放。”
黑痣青年一愣:“你明白,難道你是……”
年輕人自我介紹:“我不姓白,我姓鄭,鄭翼晨,從g市來,要去往白莊,還請讓個路。”
鄭翼晨一下子就回答了“我是誰”,“從哪裡來”,“到哪裡去”的三大終極哲學問題,眼前三人卻沒聽入耳朵,事實上,聽到鄭翼晨不是白家的人,這三人面色就陰沉了下去。
黑痣青年惡聲喝道:“趕緊給我滾,別在這裡耍滑頭,你明知道這裡不對外姓人開放,就不該過來!”
另外兩人也附和道:“再不走我們就打你了,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