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壘亮不求賺到什麼錢,只是為了讓李軒人生的首筆生意慘敗罷了。
他當然不敢對李軒進行人身報復,郭家的核心說到底還是在夏海,而夏海的李家,絕對能穩穩壓過郭家一頭,要不郭壘亮的父親當年也不會專門帶著受傷的兒子登門道歉了。
要是李軒的身體出現什麼意外,引發了李開復和李雲的怒火,進行打擊報復,郭家絕對會在短時間內,毀於一旦!
所以,郭壘亮報復李軒的手段,只能是商場運作上的惡性競爭。
郭壘亮看了一下手錶,悠然說道:“應該也快到了。”
他看似隨意,實則很有針對性的左右張望,終於發現了在進行扎針的烏鴉和鄭翼晨等人,嘴邊露出一個輕蔑的微笑。
兩分鐘後,鳴笛聲陡然間響起,胡工頭側耳傾聽,面露喜色,對李軒說道:“李總,應該是我們打電話叫的救護車到了。”
那個捧雪茄煙的山羊鬍,噗哧一笑,說道:“老闆,這人實在太逗了,救護車的警笛,和派出所的警笛,居然傻傻分不清楚。”
這話讓李軒這一方的人都亂成了一鍋粥。
“什麼?派出所的警笛?警察到這裡做什麼?”
“難不成是有人故意打電話報警。”
“怕什麼?我們又沒有犯法,警察到了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李軒握緊拳頭,骨節發白,怒視著郭壘亮,咬牙切齒問道:“郭壘亮,是不是你打電話叫警察來的?”
郭壘亮陰惻惻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自顧自說了一句:“好戲終於要上場了。”
警車到來的時間太過敏感,甚至比救護車還更早趕到,足以證明早在烏鴉受傷之前,郭壘亮一方就已經撥打電話報警,他自然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這裡有人墜樓重傷,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場意外,其實是郭壘亮暗地裡策劃的!
李軒就是想通這一點,才會格外的憤怒,搶過隔壁一個工人手中木棍,就要衝上去,郭壘亮立即後退,他的幾個手下已經擋在前面充當肉盾,他面無懼色,挑釁的說道:“李軒,警察都快要到了,你還敢動手?難道不怕被扭送到派出所嗎?”
李軒一下子冷靜下來,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渣難得說了一句正確的話,如果身為負責人的他,因為打架鬥毆被抓到派出所,無疑會給“幸福裡”樓盤的銷售蒙上一層陰影,只能把木棍丟在地上,返回原位。
他蹙眉看著工人們手中種類繁多的兵器,說了一句:“快點把手裡的東西都丟了,免得落人口實。”
工人們見老總都發話了,不敢不從,手掌一鬆,鐵鏟,板磚紛紛下落,散落一地。
他又望向鄭翼晨那邊,命令十多個工人走過去列成一排,擋住視線,讓鄭翼晨可以安心給烏鴉進行治療。
不一會兒,警車果然駛進了這片工地,在不遠處停了下來,四個身穿制服,身材壯碩的民警走了出來,為首一人,神情嚴峻,拍了一下腰畔的槍套,大聲說道:“誰是這裡的負責人?”
李軒越眾而出,開口說道:“民警同志,我就是。”
民警打量了一眼李軒,微微點頭,他從事刑偵工作多年,還是有一點基本眼力,看出場中其實是兩隊不同人馬的對峙,衝郭壘亮喝問一句:“你們又是什麼人?”
郭壘亮笑嘻嘻說道:“我們是隔壁樓盤的,聽說這裡出事了,專門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民警同志,您請放心,警民合作是我做人的一貫宗旨,我們會好好配合,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民警冷哼一聲:“那就最好!”
李軒聽到這番對話,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雖說這幾個警察是郭壘亮招惹來的,看情形他們相互間並不認識,可見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