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詞頷首,道:“學會了,多謝道友。”
她扶起竹軒,把自己的袖子費力扯出來,但竹軒握得太緊,嘶啦一聲,衣袖裂開,她的手腕就涼嗖嗖的了。
罷了罷了,給你吧。
雲錦詞嘆口氣,屏氣凝神,開始在竹軒的丹田裡面畫陣法,隨著陣法落下,竹軒開始焦躁不安,很痛苦的樣子,喉嚨發出沙啞的嘶吼聲。
葉寒瑤提醒道:“小心他暴走。”
話音一落,竹軒猛然睜開眼,一雙眼睛猩紅,佈滿了血絲,他直直盯著雲錦詞,喘著粗氣,像是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殺意。
雲錦詞毫不在意,用靈氣畫著陣法。
在最後一筆落下後,她變出小刀,猛的刺進自己的心口。
竹軒瞳孔瞪大,嘴裡發出難以分辨的嘶吼聲,他艱難的抬起手,似乎想碰碰雲錦詞,卻又不知為何,慢慢垂了下去。
雲錦詞沒管那麼多,取出心頭血後,就餵給了竹軒。
下一刻,陣法發動,風靈氣在竹軒的丹田內肆虐,所有的魔氣都被聚攏,然後緩慢的鎮壓。
竹軒倒在地上,疼得發不出任何聲音,一雙手死死扣在冰面上,留下了幾道鮮紅的血痕。
那雙眼睛,卻只是靜靜的看著雲錦詞。
雲錦詞擦去他額間的汗,輕聲安慰。
也不知過了多久,魔氣全都被鎮壓了,竹軒累的昏迷過去,雲錦詞因為取過心頭血,也臉色慘白。
她後知後覺看向葉寒瑤,道:“多謝。”
葉寒瑤淡道:“希望你不要後悔。”
雲錦詞露出一個笑,道:“絕不後悔。”
可她後來還是後悔了。
就如同眼下一般。
自以為自己厲害,就不把一切都放在眼裡,覺得所有東西都在自己的掌控當中,也覺得哪怕出了事,自己也能承擔所有後果。
可世間總有些事情,是她承擔不起的。
她喃喃道:“師姐,我又錯了。”
卿子依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還是道:“你若不快點破解陣法,就真的會後悔的。”
是啊,已經發生的事她無能為力,但正在發生的事,她還是可以盡力彌補的。
雲錦詞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聚精會神感受著陣法上靈氣的波動,片刻後,她猛然睜開眼,道:“我找到陣眼了。”
——
林孚在被林懷帶走的那一刻,是難以置信和欣喜若狂的。從小到大,因為他是弟弟,所以但凡涉及到一些重要的東西,他都必須在林季的後面,選他不要的那個。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生他呢?就生林季一個人不好嗎?
也許外人不清楚,可林家那些長輩和他們兩兄弟都心知肚明,他們的母親能懷上雙生子,是被下藥了。
也正因如此,那個女人才會難產,而難產之時,她名義上的丈夫明明有能力救她,卻只是冷漠地說一句:“既然命中該絕,又何必強求呢?左右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
是的,他們的母親只是用來生孩子的。
林懷一門心思全在那個女人身上,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懶得搭理,又怎麼會願意娶妻生子呢?
也不知林行用了什麼法子,估計是拿那個女人來威脅他了,所以才有了他們這對雙生子。
可為什麼要是雙生子呢?明明繼承家業的話,一個人就好了,為什麼非要加上一個他,讓他那麼的痛苦。
他年幼時,曾如此問過。
那時,林懷已經開始偷偷研究死而復生的法子了,對外界的事情都不怎麼感興趣,聞言也只說一句:“以防萬一,也免得你爺爺繼續催我。”
原來,他只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