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詞立馬就老實了,改口道:“是我的錯,我最近變俗變矜持了,您老天姿玉色,完美無瑕,看一眼簡直能長生不老啊。”
“錦詞,”她喊,“你貧嘴過頭了。”
雲錦詞往凳子上一坐,擺出一副無恥的架勢,道:“你要敢提高我的稅,我就吊死在你的碧珺閣門口,做鬼也不放過你。”
姚歡歌有種翻白眼的衝動,但忍住了,她手中的白玉煙桿朝著一旁一勾,架子上的衣服便飛了過來,輕輕披在她身上。
珠簾晃動了一下,女人走出來,淡紫色的紗衣料子輕薄,能隱約看見她雪白的肌膚。
雲錦詞秉持著非禮勿視的原則,將目光落到姚歡歌臉上,女人戴著半張銀白色的面具,露出的一雙眸子是淡淡的紫色。
就因為眼睛顏色是紫色的,某個女人兒時還曾被當做過妖孽,險些燒死,不過好在那時萬劍宗一位長老路過,將她救了下來。
聽說就是祭煉碧珺閣的那位長老,不過姚歡歌的資質不適合學劍,所以她並沒被那位長老收為徒弟,只是當做乾女兒養著。
雲錦詞忍不住吐槽一句:“你不至於見我都要戴面具吧?我倆又不是沒見過。”
雲錦詞生活在萬劍宗的那段日子,是和姚歡歌見過的,還一起坐在學堂裡念過書。不過姚歡歌腦子笨,學東西慢,總是被學堂授課的師兄師姐責罵,不過那位長老倒是脾氣好,從不責罵她一句。
雲錦詞那時候特別憐香惜玉,見不得小美人因課業流淚,便三天兩頭把自己的給她抄。
後來,姚歡歌這個沒腦子的抄過頭了,把名字也抄上了,然後東窗事發,那長老氣壞了,索性就讓姚歡歌退學,他自己親自教。
雲錦詞本來還想去看看她,但沒多久她那個不省心的師尊回來了,無情道破,修為盡失,再然後,她就跟著皓衍一起離開萬劍宗了。
再次見面的時候,姚歡歌已經成了碧珺閣的主人,不過那時候雲錦詞忙著到處打架,和她的往來只存在於來寄拍東西。
再然後就是魔族入侵又被打退,雲錦詞再見姚歡歌時,她雖然性格一如既往,可臉上卻帶著面具。
姚歡歌此刻的解釋是和以前一樣。
“逃跑途中毀了容,怕嚇著你。”
雲錦詞“嘖”了聲,道:“你剛還說皮囊而已呢,況且你可以讓我師姐給你看看啊,她可是九州第一醫仙,什麼傷治不好啊。”
姚歡歌淡道:“情傷。”
雲錦詞:“……”
她蹙眉,下意識道:“你怎麼抄襲啊?給錢了嗎?”
姚歡歌不太理解雲錦詞的意思,繼續道:“我曾在逃跑的路上遇見了一個人,那時我蒙著面,與他花前月下、無話不談。後來他為了救我而死,臨死前想看我的臉,我就摘下了我的面具,他誇我好看,於是我就承諾他,日後不會讓別人再看我的臉。”
雲錦詞一個字都不信。
但云錦詞歎為觀止。
她不禁頓悟,喃喃道:“早知道我也這麼編就好了。”
姚歡歌沒聽見這句話,含了口煙,一臉感慨道:“我記得我當時發的天道誓言是‘日後若有人看到了我的臉,那人就會天誅地滅、魂飛魄散’,如此,錦詞可還要看我的臉?”
雲錦詞差點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不是,誰發誓拿別人承擔後果啊,你也太不要臉了吧。”
姚歡歌坐在她面前,抹了把自己的面具,淡定道:“我都戴上面具了,還要什麼臉啊?”
雲錦詞翻個白眼。
姚歡歌優雅地翹起二郎腿,吐出一口煙,這菸草不知是什麼做的,一股子香味,混在薰香中,甜得讓人幾乎有些發慌。
“錦詞,什麼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