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且字數極少,但也絕對能說明問題——這卷族譜是真的!
謝穆青神情複雜的看著激動不已的六伯祖,幽幽了嘆了口氣,“伯祖,這、這會不會是那家子鹽商弄出來的?方才我草草的看了一番,發現兩卷族譜的紙張、字跡甚至是行文習慣都有些相似呢。”
你口口聲聲說人家那本‘似假非真’,轉過頭來又無比篤定的說這本是真的,倘或謝向晚真有法子證明兩卷乃一套,那、那豈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
好吧,謝穆青承認,其實她心裡也有隱隱的期盼,很想知道,當六伯祖知道自己被謝家人算計了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不是她‘胳膊肘往外拐’,實在是這些年來族人一次又一次的傷她的心,饒是她原本對宗族滿心依戀,十幾年磨下來,再多的感情也消磨的差不多了。
而且王承和謝向晚說得對,她應該把宗族和族人分開,把謝氏和謝家人分開,表面上這兩句似乎有些矛盾,可細細一想,謝穆青發覺,過去她卻是走入了一個誤區。
是呀,正如謝向晚所言,世家之所以會繁盛千年,主要是靠族人的相互團結、共同努力,而不是靠某一個人的勉力支援。而當一個家族不能相互信任、相互幫助,反而相互算計、相互傷害,那麼這個家族距離分崩離析也差不多了。
用謝向晚的原話說:“一個家族,連自己的過去都要否定,連自己的族人都要算計、猜疑,那它還值得族人為它努力、為它經營嗎?”
王承的話也直戳重點:“你們那一支現在還是真正的太康謝氏嗎?”不思進取,只知道窩裡橫的欺負自己族人,這還是那個‘謝與馬共天下’的謝氏嗎?!
謝穆青被這兩人一個冷言相譏、一個毒舌提醒,心中僅存的對家族、或曰對‘謝氏’兩個字的眷戀被打擊得支離破碎。
若不是有謝向晚的豪言許諾,謝穆青真想出家做道姑算了,這樣,俗世間的紛紛擾擾再也與她無關。
“嗤~~”
六老太爺輕嗤一聲,不屑的說:“就憑他們?哼,雖然那捲族譜做得像模像樣,可假的就是假的,哪能與咱們家真正的族譜相提並論?”
一邊說著,六老太爺一邊指了指桌上的族譜,一副行家裡手的口吻點評道:“至於你說的紙張,哼,不就是唐時的硬黃紙嘛,工藝什麼的也不是什麼秘密,只要有錢,再花些時日,定能造的出來。我雖上了歲數,可耳朵還好使,早就聽說洛陽那邊有些造假的古董販子,只要找到那樣的人,什麼朝代的古籍不能給你造出來?!”
還別說,六老太爺您真相了。
若是謝向晚在場,定會在心中默默的給他豎個大拇指。
但謝穆青卻不這麼想,她已經認定謝嘉樹拿出來的族譜是真,也信了他是因戰亂不幸流落市井的族人,這會兒聽六老太爺雞蛋裡頭挑骨頭的說辭,心裡的不滿愈發強烈。
那邊六老太爺還在‘打假’,“還有字跡,哼哼,咱們這本分明就是族裡的書法大家所書,而他們那一卷則是不知請了哪裡來的落魄書生,故意模仿唐楷寫就的……”
謝穆青不想再聽六老太爺胡說八道,深深吸了口氣,建議道:“既是這樣,那此物便是咱們全族的寶貝,為了慎重起見,不妨請族長或是幾位伯祖前來看看,待最後確定了,也好順著這條線索繼續尋找。興許,還能有更多的發現呢。”
當年謝家丟的可不只是族譜,還有一些珍貴的書籍,謝穆青相信,對於那些書籍,慢說是六伯祖了,就是族長也會非常期待。
六老太爺一聽這話,眼睛閃過一抹亮光,旋即點頭:“唔,青丫頭你說的沒錯,這件事須得回稟族裡一聲,至於如何處置,還要聽從族長和其它幾位族老的安排!”
ps:嘿嘿,補昨天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