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想起旁邊還有個名頭更能唬人的國公府二少爺,忙補了一句:“你可知咱們是誰?哼,好個不長眼的東西,我且告訴你,這位乃京城定國公府的二少爺,定國公最出色的小兒子。你張嘴就噴糞,還說什麼‘小兔崽子’。我問你,小兔崽子罵誰呢?”
中年男子的頭上接連遭受兩撥重擊,砸得他不免有些暈眩,一時沒反應過來,竟順著齊承徽的話,傻傻的回道:“小兔崽子罵你們呀。”
“嗤嗤~~”
陸離冷笑連連,不屑的上下打量了李銘一番,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哦,你也知道自己是個小兔崽子呀!”
聞聽此言,在場的人紛紛笑出聲來,就是那男子身後帶著的二十來個差役也忍不住咧開了大嘴——李僉事真逗,有撿錢的,有撿東西的,他老人家卻在‘撿罵’。
聽到鬨笑聲,中年男子,也就是上門來找茬的李銘終於反應過來,惱羞成怒的吼道:“住口,都給我住口。你、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竟敢訾罵、毆打朝廷命官。來人,給本官將這兩個刺客抓起來?”
不得不說,李銘真心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三兩句話就給兩個未成年人定了罪——意圖刺殺朝廷命官的亡命狂徒。
這是要齊承徽和陸離兩個少年去死的節奏呀!
四周的人一片靜默,包括二十幾名差役在內,大家都用一種近乎‘膜拜’的目光看著氣急敗壞的李銘。
這人……到底是真傻還是真二?!
難道他沒聽到那個小胖子少年說得話?
那個身著湖藍衣衫的小少年可是國公府的嫡出二少爺呀!
至於點破身份的小胖子,應該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畢竟方才他與國公府的少爺一起動手打人來著。
嘖嘖。李僉事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二十幾個差役中,有幾個年紀略長的人眼中閃過一抹異彩,滿心歡喜與期待的看著事態的發展。
不能怪他們沒有‘同僚’之情。實在是李僉事太討人厭,不過是個小小的僉事,竟然比正使、副使等提刑按察司的一、二、三把手還要拽。
整日一副眼高於頂的倨傲模樣,動不動就拿‘堂堂李唐皇室後人’的出身說事兒,張狂的竟是整個兩淮都快裝不下他這尊大佛了。
可以說,在提刑按察使司,除了幾位*oss,與李銘同品級的同僚也好,還是低些的小官小吏也罷,甚至包括衙門裡幹粗活的雜役。幾乎沒人喜歡這位李僉事。
眼瞅著李銘踢到了鐵板,很快就要倒黴了,那些跟他來‘辦差’的差役們竟無一人提醒他、幫他,反而抄起手來,化身醬油黨。集體進行圍觀。
“……你要抓本小爺?”
饒是齊承徽見多識廣,也被李銘的‘勇敢’驚掉了,哭笑不得的反手指向自己,一副不可置信裝。
“沒錯,抓得就是爾等這樣的狂徒!”
李銘不是傻子,這年頭傻子也當不了官,今天他會如此表現。一來是看人上菜碟,在他想來,謝家是鹽商,所來往者也不會高貴到什麼地方。
就算陳知府和一干揚州官員與謝嘉樹交好,這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建立在‘銀錢’之上的。
在所有的利益關係中,以金錢為紐帶的關係最脆弱。幾乎經不起什麼考驗。
一旦面對真正的利益衝突,謝家用錢買來的諸多關係將會瞬間化作烏有。
李銘好歹是在提刑按察司混的人,對官場、市井的許多門道很是清楚。
所以,得知堂兄兼‘金主’被人弄到大牢、被整得家破人亡後,李銘二話沒說就決定拿謝家下手。
二來也是氣極了。腦子一時發暈,忽略了許多重要的細節。
“呵呵,不愧是提刑按察司的,果然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