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讓何熙安心的,何熙說:「謝謝。」
海州離著京城不算遠,坐火車需要14個小時。
不過縱然這次大比武贏了,規格是不能變的,一群人只有徐海信有臥鋪,剩下的都是坐票。
何熙過去的時候,徐海信偏偏從坐票這邊上的車,開口就問:「顧處長說什麼了?」
何熙都樂了,徐海信現在矛盾的很,一方面希望何熙能多在海州廠待待,一方面又希望何熙有好發展,所以總是彆扭的很。
這會兒是生怕她被挖走,何熙就說:「他想讓我來部裡,可我還是想以海州廠工作人員的身份參與到這次引進,我沒答應。」
徐海信終於鬆了口氣,這才提溜著箱子去了臥鋪。
這次坐票,何熙於是又守著大家看了半天打升級,不同的是,上次是夜裡看,她困得不得了,這次是白天看,她倒是挺精神的。
到了天擦黑進南河省的時候,何熙已經很有信心自己也能打好,於是非常積極的要求替張慧麗玩兩把。
張慧麗就跟她換了個位置,去吃了點東西。
等著扭頭一看,就發現何熙已經摸好牌,饒是張慧麗也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呀,手氣不錯啊!「
可等著打完了這一局,張慧麗就強制性的把何熙換回來了:「臭棋簍子,我們好不容易領先這麼多,你一把回到解放前。」
何熙也挺鬱悶的:「我就沒可取之處?」
張慧麗仔細想了想說:「要不你給我摸牌吧,我發現他們說的對,水平越臭,牌越好!」
何熙:……
就這麼笑笑鬧鬧,等著到了海州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
好在辦公室小張早就聯絡了小客車,在車站等著,他們一下車,直接上車往海州廠走。
何熙身體一般,這會兒直接迷迷瞪瞪的,就聽見小張跟徐海信匯報:「這五天廠裡一切都好,按時按規生產。就是今天早上,部委發了傳真過來,是關於江城廠的。」
徐海信立時問:「什麼事?」
小張立刻說:「兩件,一件是關於任命葛紅強為江城柴油機廠廠長的決定,一件是關於撤銷江城柴油機廠副廠長何國強職位的處分。內容我看了看,說他在婚姻存續期間,和異性保持不正當男女關係,在大比武期間,違規違紀,影響惡劣。」
徐海信點點頭,扭頭看了一眼何熙。
何熙這會兒也醒了,這事兒在她的預料中。
這年頭民風淳樸,何國強男女關係混亂,其實就不應該只是中止任命,只是方家人脈強大而已。偏偏何國強又在大比武期間違規,這個罪名聽著輕,但不過是事實不好往外說而已,實際上真的非常惡劣。
這是撞到了槍口上,自然會對他嚴懲。
但撤銷後怎麼樣,何熙真不懂,所以問了句:「像這種撤銷的,會給他怎麼安排?」
徐海信就說:「那他就是普通職工,具體安排在什麼崗位,還是看一把手怎麼想。」
何熙沒吭聲,倒是徐海信明白她的心思,小聲給她講了講葛紅強:「這個葛紅強,跟何國強是同年到的江城廠,都在技術科。兩個人都很有本事,一起合作攻關了不少難題,後來何國強先提的技術科科長,隨後就調任副廠長。葛紅強是在何國強調任後,才提起來當了技術科科長,隨後調任裝配分廠廠長。」
徐海信明著是說兩人的履歷,但何熙一聽就明白。
這位葛紅強和何國強都是一般能幹,但何國強岳家得利,硬生生壓著他二十年,現在人家彎道超車,當了廠長。
無論葛紅強小不小心眼,給何國強安排什麼活,何國強的日子都不好過——他不甘心。
何熙嘲弄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