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財死。周雲若給了她一千兩,夠她餘生富足。只要她在官堂開了口,就沒有後退可言。不然律法當前,別說銀子,怕是命都保不住。
她譏笑一聲,盯著閆衡:“你太幼稚了。”
將這話還給他,閆衡面目猙獰,一把扯起她的手,滿身殺氣。
周生承頓時起身,大聲呵斥道:“大膽,此乃刑部大堂,你敢撒野?”
正在此時,門外走來一道身影,硃紅色的官衣,胸前仙鶴振翅衝雲霄,身後跟著兩名帶刀侍衛。
蘇御眼神銳利,氣場強大得讓人無法忽視。
“放手。”
低沉的聲色,足以震懾周圍人。見人不放手,他眸色一凜,身後侍衛頓時要行動,卻被他搶先一步。
蘇御一掌拍出,閆衡身形一閃,猛地將周雲若推開,巧妙地避開了這凌厲一擊,知道對方的身份,他有意閃躲,不欲為敵。
哪隻蘇御攻勢更猛烈,如獵豹般緊盯著他,反手一勾,將他拉入自己的攻擊範圍,出拳凌厲,震得空氣都彷彿在顫抖。
二人皆出的軍拳,閆衡的拳法剛猛有力,而蘇御的武安侯真傳,拳法正統,身法飄逸靈動,但卻有著一種難以撼動的穩重和力量感,直擊對手的要害。
大理寺卿從官位上驚起,腦門嗡嗡的。唯恐蘇御有半絲損傷,這責任他可擔不起。
別人不知,周生承卻知道蘇御為何如此,此刻冷汗連連,腳步打著顫,上前幾步,又被他的氣勢震退一步。
周雲若本就虛弱,又遭他用力一推,感覺身子都要散架了。
石霞扶起她,又去探她的額頭,觸手發燙,不由得心急如焚。
也許是閆衡好怕得罪一品官員,又或許是不敵,他竟被蘇御一拳擊中,瞬間吐出一口鮮血,倒地直不起腰。
蘇御胸口起伏劇烈,自看到周雲若的那一刻,他的心便疼的難受。他從來沒這般失控過,暴虐的情緒壓都壓不住。
蘇御看向周雲若,每一次吸氣都彷彿是在努力平復內心的波濤洶湧。
大理寺卿忙走下官位:“大人,您請上座。”
蘇御收回目光,沉聲道:“回你的位子,繼續審案。”
說罷,走到一側撩袍坐下,那雙星眸如幽潭般滿是懾人的深色。
大理寺卿命人給他上茶添水,又坐在了上手,目光時不時地掃向對方,見蘇御冷冷瞥了自己一眼,忙又危襟正坐。
大理寺卿目光一沉,看向閆衡:“證據確鑿,你還有何分辨?”
閆衡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看向周雲若自嘲地笑了笑。
周雲若回他冷笑,這已經夠了,流放千里之外,此生再不會與他相見。
醒木一拍:“宣節校尉,與人私通,證據確鑿。又毆打發妻,雙罪並行,免去官職,降為庶民,杖責一百,流放三千里,來人立即押下去行刑。”
周雲若上前一跪:“大人,慢著。”
蘇御目光從她蒼白的臉,落到她跪下的雙膝蓋上,眉宇間透露出陰鬱。他臉上極少出現這種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