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就是有些紅痕,過了這個冬天就淡了。”
母親陳氏凝視著女兒的臉,眉間浮上愁雲。
見她沉默了片刻,又突然開口道:“母親,我與閆衡······”
立即打斷她:“別提他,我現在提到他就生氣。”
見人慾言又止,又抿緊了唇,做母親的已然看出了女兒的心思。
心下嘆息,微微垂下眸子:“聽聞你三叔在蓉城做出了政績,年後就要帶著一家人回京述職。”
頓了下又道:“到時你三妹也要回京議親了。”
這話聽得周雲若心中一沉,她看向母親,三妹議親,母親這是在提醒自己。空氣靜得發沉,她默然垂下頭。
不願剛見面,就惹母親不快,左右她是不會回閆家,主意已定,就等些日子罷!
謝府
書房外,柳氏牽著一雙兒女,被小廝攔在門外。
\"夫人您回吧!三爺飲了酒,晚間歇在書房。”
他已經好些日子沒進她屋了,她尋了幾次,都被他拒在門外。
瞥了眼身旁的貼身丫鬟,那丫鬟頓時上前道:“你是越發的沒規矩了,三番五次地阻攔夫人,是不是皮癢了?”
小廝為難道:“夫人,小人也是聽命行事。”
丫鬟見她冷了臉,一把推開他:“一邊去。”
推開門,走到裡間,見謝雲舟坐在椅子上,腳下還歪著幾個打翻的酒瓶,她眉頭緊皺,輕輕推了推兩個孩子,孩子們瞬間上前喚了幾聲“父親”
謝雲舟睜開醉意朦朧的眼,低低應了一聲,看向柳氏的眼中卻有些沉色。
她心頭一緊,他不高興時便會這般看人。可想起他多日的冷待,心中也是生了不快的。
她彎腰將酒瓶拾起,又命下人去端醒酒湯。坐在他的身旁,攬過年幼的女兒。
輕聲道:“囡囡好些日子不見你,唸了好多回了,你這做父親的可真狠心。”
謝雲舟有些頭疼地扶著額頭,一聲也不應她。
見狀,她抿了抿唇:“從前也不見你飲酒,可是遇著什麼煩心事了?說出來,我也能替你分擔。”
謝雲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是想說什麼,又突然轉過頭。
只低聲說了句:“我乏了,你也帶孩子們回去歇著吧!”
柳氏聞言,眼眸中泛起了水霧:“你日日住在書房,叫旁人怎麼看,可是我哪裡做得不周到,惹你不快了?”
他微微吐了一口鬱氣:“與你無關,是我自己的事。”
她聽了,只覺心涼了半截,成婚多年,外人眼裡他們相敬如賓,可只有自己知道,那相敬如賓是疏遠,是不冷不淡。
唯一炙熱的一回便是洞房花燭夜,他醉眼迷離,要了自己一回又一回,滾燙的身子緊緊纏著自己,末了,嘴裡呢喃出一個女子的名字。
後來才從別人口中得知,他愛極的那名女子,是周家的二姑娘。
這麼多年,與他有了一雙兒女,他再未提她,她也逼著自己去忘記那個名字,可是如今·······
她咬著泛白的唇,一滴淚自眼眶中滑落。難過的又何止是她一人。
謝雲舟重重嘆下一口氣,抱過她手裡的女兒:“明日我就回屋睡。”
這便是給了交代,她默然垂下眼,心中的忐忑卻是一分未消。
翌日清晨
用了早膳,周家女眷聚在老夫人的房中。
老夫人坐在雕花木椅上,衣襟上繡著繁複的蓮花圖案頸間掛著碧綠的翡翠項鍊。
嘴角掛著和煦的微笑,但眼神中能看到歲月沉澱下的睿智。
兒孫媳婦伴在身邊,裴芙笑著道:“還是平洲的水土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