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怕。”
外間也傳來石霞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周雲若猛地推開他,吹滅床頭唯一的燈盞。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慌亂。
“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
她的聲音刻意壓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努力維持著平靜與淡然。
門外,下人的腳步聲微微一頓,似乎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逐漸遠去。
石霞卻盯著漆黑的屋子,眉頭緊鎖,主子習慣夜裡點一盞小燈,心裡猜到了什麼。警覺地杵在原地不動,但凡聽到異響,她就衝進去。
屋內重歸寂靜,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夜風低吟,周雲若呼吸聲略顯急促,愣坐在床上,心中驚悸,搬起石頭差點砸了自己的腳。
窗外透進的微弱的月光,勾勒出他模糊的輪廓。周雲若心道,這人當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
她輕咳一聲,再開口聲音軟了幾分:“蘇御,我知你心意,但你我之間,需得有些界限。我非泥人,亦有情感與尊嚴。我希望你能尊重我,莫要這般行事。你若真心待我,便應懂我之心。”
言罷,她輕輕垂下眼簾,等待著他的回應,屋內一時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他輕輕嘆了口氣,什麼都未說,緩緩起身,腳步微沉走到窗前,又停下,回頭望了一眼周雲若,月光在他臉上渡了一層銀輝,那眼神中是不捨與無奈。
隨後,毅然轉身離開。
周雲若不覺鬆了口氣,回身窩在被子裡,又煩躁得睡不著。
夜色悄然退去,身側床單處的褶皺,證明昨晚的荒唐,她皺眉伸手將褶皺撫平。臉上有些許憔悴,石霞進來服侍她穿衣。她昨晚也沒睡好,在外間守了一夜,唯恐那人去而又返。
洗漱後,二人去了廚房,周雲若親自給母親熬了一碗紅棗銀耳粥,來到母親房中,她正在用早膳,見了她來,陳氏頓時板了臉。
周雲若將熱粥端到她身前:“母親,我親手熬的粥,你嚐嚐。”
陳氏聞言,依舊板著臉不吭聲。
她揮退下人,坐在陳氏身旁,微沉眼瞼:“母親,您別不理我。”
陳氏還是不理她,想了想,有事情該是讓您知道才對,不然誤解只會越深,揮退下人,緩緩啟開唇,將閆衡的混賬事都告訴了陳氏
陳氏驚的筷子掉在地上,猛地看向她,雙手抓住她的手臂,隱隱顫抖:“那你········”
她忙撫了撫母親的手:“母親別擔心,我與寧國舅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陳氏憤恨地絞著手指,這該死的閆衡,若換做旁地女子,遇上這事,怕是要羞憤地尋死了。
不由得將周雲若摟進懷裡:“是母親不對,你受了那樣的委屈,我還打你罵你·····”
”母親,我從未怪過你,您不知內情,生氣也是自然地。“
陳氏握著她的手,想著裴氏鬧得那一場,她不想女兒受人白眼:“瑾萱議親的事怕是……你三嬸定不會善罷甘休,等春闈後,母親就帶你回平洲。”
“怕是等不到春闈後了,伯父說,待祖母壽辰一過,就讓我回平洲。”
陳氏眸色深了深,這麼多年,大哥對她們一家多有照顧,此番怕也是難做了,嘆了口氣。
“好,只是母親想把昭兒也帶走。”
周雲若默默垂頭心中苦澀,閆昭恨極了自己,即便是母親想帶他走,他也不會跟著來。更何況閆家二老也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