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過身去,用被子矇住頭。
半晌才悶聲道:“我可沒答應你。”
被子外,他低笑兩聲,卻沒有再說什麼。
翌日清晨
皇宮,乾元殿。年輕的帝王端坐在赤金龍椅上,臉色陰鬱。
御史臺聯名上奏,彈劾當朝寧國舅。御史們滔滔不絕,言辭激昂,將他昨日赤身裸體與男倌當街廝混之事,全部說給陛下。一頂有失國體的大帽子扣下來。
皇帝失了臉面,惱怒之下命人將寧國舅打了二十板子,罰跪永昌門。
蘇御一身硃紅色的朝服,一雙赤黑官靴停在寧國舅的膝前。
他抬起陰狠的眸子瞪著他,除了他,沒人敢整治自己。只他威脅過自己不許碰她。
抬起陰鷙的眸子,咬著牙道:“蘇御,你給我等著~”
他神色淡淡,只一雙偏長的桃花眼,微挑著斜他一眼:“寧二,再有下次,就不是打板子這麼簡單了。”
冰冷的語氣中滿是威懾力,寧國舅握緊拳頭,眉宇間升起戾氣。
“我記著你了。”
蘇御目視前方,側臉冷峻:“沒事多讀點書,興許還能通人性。”
“你·······”
硃紅色的衣角像是長了眼睛,掠過他的鼻尖,扇了他一臉,寧國舅氣得臉色鐵青,指著他的背影:“陰險小人,王八蛋~”
此話被剛好經過的御史大夫聽了去,瞬間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又給他勾了一條辱罵一品大員的罪名,轉身就往回走。
城郊私府
周雲若氣惱地坐在桌子前,對石霞道:“他想做什麼?不讓我回家,命人看著我,豈有此理,虧我還把他想得那麼好。”
文遠在門外聽得一肚子氣,轉身進了屋。
“你這是恃寵而驕,我家大人神仙姿容,從來都是被女子高捧著的,他能放下姿態對你好,你不感恩戴德就罷了,還詆譭他,長沒長人心。”
她蹭得站起身:“那我問你,把人關著不讓回家,是什麼道理?”
文遠瞪著她道:“還不是擔心你的身子。“
“我····我好著呢~“
想起早上端來的那碗補湯,她突然就有些沒底氣了。
此時,蘇御從門外走來,一身官袍未及換下,顯然是下了朝就趕來了這裡。
文遠氣鼓鼓地退到一邊,又見他從下人手裡接過食盒,走到她面前,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剛剛的對話。
這會兒竟親自將食盒裡的吃食擺了出來。
而後坐在她身旁,溫聲道:“我親自買的,你嚐嚐。”
桌上擺了五六樣,全是京都暢銷的名吃,目光定在那碟炙羊肉上。
要說不心動是假的,昨晚她輾轉反側,反覆想著他那些話。
若時光倒流,她還是當初的十四歲少女,得他一句“為妻”大抵會歡喜地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