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翡垂著臉,眼中閃過狡黠,只要羅世傑動手,她就去挑唆閆家人,將那孩子送去周府,之後無論是武安侯府還是寧國公府,都不會接受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和離之婦。
她周雲若,若敢不要孩子,自己就將這事散播出去,那拋棄親生兒子的罪名,夠她進大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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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宅
閆昭推開崔盈盈的屋門,見了她就問:“姨娘,香包繡好了嗎?”
崔盈盈正坐在窗邊的小凳上,神色淡淡的從針線框裡挑出一個天青色繡竹的香包,遞給他。
閆昭的小臉瞬間皺成了包子,豎著手不接,撅著嘴道:“繡的什麼嘛!一團綠,一點都不好看!我都給你說了,要老虎頭的,你怎麼還給我繡這種?”
話語間,不滿的情緒溢於言表。崔盈盈一聽,眉頭微微蹙起,將那香包隨意丟回針線筐裡,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我繡不來,你若不喜歡,就讓你祖母到街上給你買去。”
言罷,閆昭頓時臭著一張小臉:“春日香包都要母親給做的,哪裡有買的?”
崔盈盈頭都微抬,只道:“我只是個姨娘,你嫌棄,找你親孃給做去。”
閆昭雖小,卻也聽出她話中的揶揄,鼓著腮幫子氣道:“姨娘,你變了,是不是覺得父親不在,你就拿我不當回事了?”
崔盈盈頓時板了臉,那眼底滿是寒涼:“十個好,一個不好,你就翻臉不認人,我如今還懷著身孕,為了給你做這香包,我熬了半休,還要落你埋怨,你這孩子好沒良心,當真是隨了你那親孃,把心掏給你,都落不著個好。”
閆昭一聽,頓時惱了,指著她道:“你罵誰沒良心?反了你了,我是主,你為僕,伺候我是天經地義。”
崔盈盈蹭得站起身子,一把揮落他的手,摸著自己的未顯懷的肚子:“我肚子裡懷的是你父親的種,你敢說我是奴僕?”
她力氣大了些,閆昭小身子踉蹌一步,站定了,怒火上了頭,扯著嗓子就罵:“妾就是奴,生的孩子也是奴,我是家裡的嫡長子,你們一輩子也越不過我去。”
“你說什麼?”
崔盈盈惱怒之下,就上前推了他一把,冷聲道:“難怪你親孃都不要你,像你這樣討人厭的孩子,任誰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