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托爾脖子處冒著煙,但全部都被輕輕起伏的鰓裂給吸了進去,他嘴裡不只嚼著領口的布料,似乎之前他在衣服裡抽菸但現在已經被他咬在嘴裡。喉結動了一下,吐出一口白煙,然後深吸回去,沒有遺漏一絲白綾。
他原本想著自己夫人會安撫自己的怒火,腹殿的大人物還在自己等人旁邊,將憤怒付諸暴力之後的結果可不好處理。但他沒有等到夫人如往常觸感,慌忙到龐大的身子有些扭曲著向身側看了一眼,看到夫人毫髮無損地站在那裡,還對自己笑笑,這才安撫下他剛才的恐懼。
夫人冷靜卻沒有任何阻止自己的意思,溫托爾沒能力在這種情況下再思考些什麼,夫人這麼做自是有她的道理,而身為她的丈夫這時可就能不顧後果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深藍色的面板上浮現出水霧,又很快消失,兩米多高的身軀此時像是野獸一樣彎下腰,但這依然顯得龐大,一點點向著赫克託挪去。他這副模樣哪有一點藝術協會會長的身份?更像是一個黑幫老大在教訓手下。
“小...”赫克託還沒來得及向一旁的小小姐求援完畢,嗓子一堵,便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慌忙集中精神,將自己的魔力集中在脖子處,不知是對方用了什麼把戲但這樣做至少能有所緩解。
悽慘的尖叫聲從赫克託剛能發聲的喉嚨裡發出:“啊——!”
劇痛讓他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一隻手撐著地,另一隻手在臉上發瘋一樣摸索著什麼,手上沾滿了滑膩的東西,還沒摸到是哪裡受了傷,他剛才差點被劇痛弄暈,現在腦子迷迷糊糊的。但哪怕再迷糊,他還是認得掉在地上的那個東西,金色的龍瞳,他的一隻眼睛不知為何掉到了地上。
赫克託的身體像是氣球一樣變大:“你竟敢!?”似乎有種嵐變身成龍的樣子,但依然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頭上的兩隻角變長扭曲,但左右兩邊卻完全不對稱,紫發中間摻雜著白色和黃色,雜亂地散落在身上,腹腔隨著身體逐漸膨脹連說話也帶了一絲具有威亞迴音。
“溫,托爾!”嘶啞扭曲的聲音從他的嗓子裡擠出,噴濺著口水,轉眼怪物便撲了上去,將柵欄撞得粉碎。搖了搖頭,繼續瞄準空中單手抱著夫人的鯊魚人。
此時的溫托爾又恢復了最初的平靜:“嘖,發起怒來比我還瘋。”
“溫托爾,要不把我放下吧,你這樣帶著累贅很不利的。”
還在說話間,下面的怪物向上猛擲出一個尖端鋒利的碎裂的棒骨,直指他懷裡的女人,溫托爾用胳膊替夫人擋下,那塊地方的布料直接被骨頭扯碎。巨大的身影隨後便撞到溫托爾身上,帶著他直直墜落到地上,一隻手死死掐住溫托爾的脖子。
清泉般的音樂從戰場周邊傳來,早就跳下的溫托爾的夫人在一旁拉著小提琴,像是慶祝自己的夫君再次得勝歸來,迎上掰開掐著自己脖子的爪子、整理好衣物的溫托爾,貼心地幫他整理起了頭髮。溫托爾臉上的憤怒一下就消失了,輕柔地摟住眼前的女士,任由對方在自己腦袋上摸來摸去。
“老公,說了多少遍我能幫著你,低下頭。”
衣著華麗的女士踮著腳給凶神惡煞的鯊魚臉點燃了一支菸,掀起面紗在對方的臉上輕點一下,留下一句“別總那麼不信任我。”
溫托爾擦了擦剛才赫克託發瘋時噴到自己臉上的口水:“我只是覺得親手教育冒犯我的毛頭小子更舒心,而且他也不值得你出手。”
夫人捂著嘴笑了笑,還故作慍怒地拍掉了溫托爾捏了捏她臉的手指。
在這老夫老妻旁邊,怪物一樣的赫克託像是一尊正在碎裂前的雕像,詭異地保持著落地的姿勢。他渾身遍佈血痕,像是一承載著筆觸的畫卷,而這些詭異卻又瑰麗的血痕的基礎便是一座座魔法陣,從低階的限制行動麻痺肌肉、到惑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