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好!夠了,就是這樣。”
這個聲音中氣十足,帶著股輕鬆之意,單是這麼一聽就讓人覺得她生活安適。
錦袍公子這麼想著,腳下加快,轉過一個彎道,眼前便亮堂起來。
那是一個府邸的大門,門板黯然石柱聳立,給人以沉斂大氣之感。兩個穿著布衣的人正踩著梯子往門樑上掛門匾,一個婦人背對這方仰頭望著。
“連姨。”他出聲喚道,婦人轉過身來,正是連姨。
“大公子,你怎麼來得這樣早?”連姨道,忙向他招手,“你來看看,這門匾這樣掛好不好?”
“好,再好不過了。”還沒等錦袍公子也就是墨珩作答,梯子上的一人就嚷嚷起來,“我說連姨,一個牌子而已,怎麼掛不是掛,用得著這麼講究嗎?我手舉得都快酸死了。”
墨珩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立即認出這是未名身邊的桑瓜,那麼另一人,他一看,果然是麻葉。
他心中暗暗吃驚,在未名身份曝光之後,各方各派都在調查關注他,連著他身邊兩人也受到重視。而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麻葉桑瓜兩人居然十有八九也是丹陽子親傳弟子,且是修為數一數二的。這樣的人放到哪裡不是令人小意仰息的角色,卻跟在未名身邊做著小廝隨從的活,眼下又能被連伯琴跟個下人似地隨意差遣,沒有親眼看到的人絕對難以相信。
他想著點點頭:“這個位置很合適。”
連姨這才放心:“我看也是,你們下來吧,順便把綢子掀了。”
話剛說完,麻葉桑瓜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跳下,順手抽下蓋在門匾上的鮮紅綢段,頓時“幕府”兩個字躍然於眼前。
漆黑的重木板。暗金的大字,筆跡孤沉俊逸,一絲冷傲之氣隱而未決。墨珩一眼便忍不住喝了一聲“好字”。
“那是!”桑瓜洋洋得意地道,“我們師兄寫的還能有差?”
“這是未名先生的大作?”墨珩訝然,這樣一手好字,很難想象是一個年輕人寫就的,不過倒是字如其人。孤冷而出色,寡淡而不容侵犯。
說著幾個人都走進大門,連姨引著墨珩穿堂過室,穿過長長遊廊,向宅子深處走去。一路上能見到許多未經修整的庭院與花樹路徑,雖然略顯凌亂。倒也不失野性之美。連姨笑著解釋:“住進來沒多久,我們又只有幾個人,好些地方就暫時沒理會了。以後如果需要再整理出來不遲。蒼蒼和未名先生都看中西邊的庭院。兩人就住在那裡。”
墨珩皺了皺眉,試探著問:“他們,住在一起?”
“倒也不算,中間一堵牆隔開了。”連姨瞭然地看看他,“未名先生人好。心地乾淨,說真的。他們離得近我才能放心。”
墨珩沉默,片刻又問:“蒼蒼她……預備一直住在這裡?”
“那得去問她,這丫頭主意大,旁人猜不透更左右不了。”
說話間來到一個清幽寧靜之處,透過一人高、疏密有致的籬笆牆與樹木,可以看見院子裡有兩個人。一個是白衣出塵,一個是長裙簡約,正挨在石桌前不知說著什麼。
遠遠地看背影,竟是無比和諧般配。
“蒼蒼,未名先生,大公子來了。”連姨道。
蒼蒼轉過臉來,微微一笑,起身道:“你來啦,過來坐。”
墨珩先給未名施了一禮,才在他們對面坐下,仔細看蒼蒼的臉色:“可完全康復了?腿還疼不疼,能走路了嗎?”
“嗯,還得多謝你送來的藥材,一連補了好幾天,又一直靜臥,已經好全了。”蒼蒼道,旁邊的未名卻緊接著她的話語道:“是表面上好全了。”
“喂喂,你別老拆我臺好不好?”蒼蒼不滿地瞪他,轉向變得有些緊張的墨珩,“你別聽他的,他給我制定的康復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