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輕呼引來了小夥計的注意,卻沒來得及留住最後一個跨出藥鋪的好心人。
“你怎麼了?該不是見不得血吧?”
她哪會這麼不中用呀,只是,這人他……他……
“他的傷嚴重呢。”
換小夥計傻眼了。
“姑娘愛說笑,若不是受重傷,這位爺人高馬大,又怎會好端端的暈了過去呢。”
這話倒也沒錯。
心裡點點頭,沐心沒接話,好奇的湊上前,見血仍在湧出,心中頓感不忍,不假思索的將捏在手中的繡帕扎住他臂膀上的傷口,勉強止住瞭如注血流。
“姑娘,你們是遇到仇家嗎?”
“不清楚。”
“咦?”
“我跟他不認識,誰知道他碰上了啥事呀。”顰緊眉峰,在小夥計的幫忙下,她奮力的翻過他的身,待瞧清了他的背,兩人不約而同的抽起氣。
“這位爺傷得很重呢。”
“是呀,的確傷得不輕。”杏眸微凜,她嘆氣搖頭。“刀刀翻肉見骨,瞧這血流得嚇人,老天爺,誰這麼狠呀?”
下手之人絕對跟他有仇,似乎非置他於死地不可!
眉頭糾緊,她輕壓著他沾黏著褐血的傷口,換得他一聲痛苦申吟。
“他還沒死呢。”她驚詫的輕呼。
小夥計聞言,當下代傷者抱不平。
“姑娘,你這是什麼話呀?這位爺目前是沒事,若再多流點血,他恐怕就真沒命!”
“這是說他最好別繼續流血嘍?”
“沒錯。”
“小夥計。你能不能想點辦法?”
“我?我才剛來,連皮毛都還沒學呢。”
沐心蹲跪在男子身側,靈巧的杏眸微閃過一抹算計,仰首朝小夥計笑得和善。
“你這兒該有些布料吧?”
小夥計也很乾脆,她話聲甫定,就見他快步走向櫃子後頭,傾身捧出一疊乾淨的棉布,邊回返邊問:“這些夠嗎?”
接過棉布,她目測著祁天寒呼吸淺促的胸膛。“應該夠吧?”他是壯,不是肥。
被衣衫覆著,雖然瞧不出他的體魄到底有多壯碩,能確定的是,絕不是痴肥成豬。
眉頭深鎖的她輕著手勁,小心翼翼的將它們平鋪在傷口上,一層又一層,忽然,她又嚇了一跳,杏眸瞪得老大。
喝!他動了。
原以為的將死之人竟然在轉眼間有了動作,甚至,她敢發誓,他的喉頭正咕嚕咕嚕的試圖說話。
腦中閃過一抹警戒,她正要抽身,一隻健臂疾展,精準的握住她的纖臂。
“你想做什麼?”冷不防的被人攫住了手臂,她呆若木雞的忤瞪著眸眼仍未睜開的他。
頭暈目眩的祈天寒似乎未醒,卻在攫住她的手臂時,本能的側過身,將猝不及防的她狠壓進胸壑,右手纏緊她的幾縷烏絲,口中輕囈著語焉不詳的話語。
“喂,你這人究竟想做什麼?”
神志渾噩的祈天寒應不了聲,卻也沒在她的掙扎下鬆手,依舊將倏然僵凝的她緊擁在懷。
沐心慌了。
叫不理、喊不應,這人像是吃了秤坨鐵了心般的將她困在他身下,情急之下,她張口往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吃痛,終於鬆了手。
但因為隔著層微厚的衣料,又是拼了命的狠咬,雖然成功的讓他鬆手,可她的牙床好痛。
“姑娘?”小夥計的叫喚帶有責備。
這位爺是不對;昏了就昏了,竟然乘機死摟著人家姑娘不放,頗有存心佔便宜之嫌,可這美若天仙的姑娘也真狠,掙不開?!見張口就咬。
這兩口子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