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的說呢?”她低聲自問著,如果可以,她一點都不希望曾經接過那通電話。
想著難以啟齒的話語,若說江水音沒有退意是騙人的,但受人交付如斯重要的話語,她就算不是當事人,也應該完成。
而且說出口後,她心頭也許就不會那麼沉重了。
若是在公司見面,最多不過十分鐘,就可以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但申屠麒今天請了病假,沒進辦公室,她還照著從員工資料裡得來的電話號碼打去,都聯絡不上他。
唉,這事要怎麼速戰速決呢?更何況,她要說的是不折不扣的私事,也不能太過冷漠吧,但她和他沒有私交、也無從關心起呀!
突然,陷入深思中的江水音,肩頭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嚇了一跳忙轉過身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學生模樣,手上提著拼花布袋的帥氣男孩。
她還來不及反應,那男孩便先出聲了。
“你是李蕾?沒比我大幾歲嘛……上來吧。”男孩淡然的說完,徑自在前領路,和管理員打了聲招呼,直接上樓。
江水音只歪了下頭,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於是笑著快步跟上那高大男孩的步伐。
又被誤認成李蕾了!
這是她這段時間裡,最有趣的遭遇了。想到這,江水音努力爬樓梯的喘氣聲裡,不禁冒出了幾個笑音。
男孩聽到那聲音突然停住身子,回過頭冷淡的看著江水音,眸光中有種厭惡,和視她如某種骯髒東西的憎恨火光。
“你害定燻和我哥離婚,如果你還有半分悔意,請你不要那麼開心,就算我哥接受你,我也不會接受你的!”男孩冷冷道。
江水音愣了一愣,眼前這名只比她小三,四歲的男孩,讓她感覺有種少年獨有的心理潔癖。
很可惜,男女之間從來就不是黑白二分那麼簡單的。
“他們之間的一團亂麻,也許不是局外人的你想的那樣。”雖不知事情緣由,但她仍是試圖解釋。
雖然這檔子事情,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男孩一聽,俊逸的臉蛋堆上更厚重的冰,哼了一聲扭頭就走。江水音只覺好似被高氣壓給甩到,但還是認命的跟著男孩走進一間公寓。
正當她想詢問屋子的主人何在時,男孩將一副鑰匙,和手上的拼花大提袋丟給她。
在申屠襲的內心裡,他從不否認喜歡名分為兄嫂的邢定燻,他從第一眼就喜歡上她,所以,他不會原諒讓她傷心的人!
“既然我是局外人,就麻煩你這個局內人去照顧我哥吧。”
男孩說完,像是再也不願多留,轉身就走,用力的拉上門,將被門風震到的江水音給留在玄關。
江水音望了一眼陌生的四周,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去,藉著從陽臺照進來的微弱光線,在亂成一團的鞋堆處脫下鞋子,因為找不到拖鞋,便赤腳走在冰冷的地板上。
“噢,好痛!咦,我踢到什麼東西?”找不到電燈開關,她因為嬌嫩的腳尖踢到一個硬物,而脫口驚呼。
她的驚呼開啟了序幕,接下來是一連串鏗鏘聲,加上江水音吃痛聲不斷的交響曲。
沒想到會不斷踢到東西,當江水音捂著痛腳垂淚,還想抱怨空氣不流通時,她終於在牆面上摸到電燈開關,啪的一聲按下開關,當電燈大發光亮時,她總算看清了她的所在之處。
造成她小腿疼痛和絲襪被勾破的,正是一輛不應該出現在客廳入門處的腳踏車,再往室內看去,更是慘不忍睹。
櫥櫃和抽屜全都是開啟的,質感很好的布面沙發椅,罩飾散了一地,該是淨空的地面,出現了大量的阻礙物,而男人的西裝和領帶或披或掛的散在各處,沒有掛上的電話,彷佛能聽到嘟嘟的響著。
除了凌亂,混亂,亂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