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趕巧了,如果平時,因為她這麼一耽誤,閆淑靜肯定早走了,誰知道今天她娘說好了從銀行下班後過來接她,所以耽誤了,還在那裡等著。
閆淑靜聽說她想去自己家,自然是高興,讓她乾脆多住兩天:「把你的東西拿著,到時候不回宿舍了。」
顧清溪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再說來的路上看到外面天陰得厲害,感覺這雨還能繼續下大了,借著這個再勸勸,也許彭春燕心思就能活動了。況且自己回去,大張旗鼓地收拾下東西,別人知道了,也許會心生警惕,從而各自想自己的辦法。
她只是一個凡人,骨肉之軀,哪怕有上輩子的記憶,其實也不過是別人多知道一些歷史可能的進展,並不能掌控細節,更不能當超人拯救別人。況且本來就只是一種猜測,當然更不敢將這點細微的感覺廣而告之,一個不慎,可能反而是自己遭殃。
於是回去的時候,顧清溪故意和閆淑靜大聲說笑,路上遇到班裡的同學,便會和她們說話,說外面這雨下得讓人心裡瘮得慌,想著過去找閆淑靜作伴。
大家提起來這宿舍裡濕糟糟的情況,當然是羨慕閆淑靜,顧清溪又說:「那晚上睡覺可得警醒著,萬一有個啥,咱好往外跑啊!」
她這話是半開玩笑說的,有的只當玩笑,有的聽著卻起了擔心。
顧清溪回到自己宿舍的時候,彭春燕已經上床了,趴在那裡看書,倒是舒服得緊。
顧清溪嘆了口氣,勸她說:「你今晚真不去你叔叔家?」
彭春燕開心地將自己被子給她看:「我把一張毯子放那裡隔著,一點不潮了,這樣挺好的,這大冷天的,下著雨,鑽進被窩我就不想動彈了。」
顧清溪搖頭:「你就不能動動嗎?」
彭春燕認真地說:「我真不能。」
旁邊的閆淑靜都忍不住笑起來:「算了她就是這個性子,就算地震了,人家也想躺那裡不動彈呢。」
彭春燕點頭:「對,還是淑靜瞭解我。」
顧清溪當下也就不說什麼了,稍微收拾了下東西,準備跟著閆淑靜離開。
挎著書包提著包袱離開時,正好看到胡翠花從水房裡端著臉盆出來,她用熱水兌了涼水在臉盆裡,正打算洗臉。
胡翠花沒理會顧清溪,不過在擦肩而過的時候,顧清溪到底是說:「宿舍漏雨,晚上睡覺注意著點,別睡太實在。」
她隱約記得,上輩子縣二中出事,有些人逃出來了,有些人沒逃出來,就喪了性命,關鍵時候,比別人都一個心眼,睡得虛,容易驚醒,可能就沒事了。
胡翠花先是有些意外,之後涼涼地看了她一眼,笑了:「說這個有啥用,我們又不像你,還能巴結好縣城裡住的同學,去攀高枝住別人家,我們可沒那本事,只能在宿舍裡受罪。」
閆淑靜聽到這話頓時不高興了:「說這話什麼意思?」
胡翠花:「淑靜,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有些人,得了便宜又賣乖。」
顧清溪懶得搭理胡翠花的酸,逕自跟著閆淑靜出去了。
出去後,閆淑靜還是有些憤憤不平:「你也是好心,平時關係不好,你特特地提醒她,結果她還在這裡說你!」
閆淑靜多少也意識到了,顧清溪本來不想跟著自己去,結果一回宿舍,看到宿舍裡那情景,馬上改了主意,她只是覺得宿舍裡不安全了。
顧清溪卻是並不在意:「我說了,做了,心盡到了,別人聽不聽,怎麼想,那是人家的事,我自己問心無愧就是了。」
重活一輩子,其實她對胡翠花這種,也是抱著疑慮的,說不得這就是替了自己高考成績的人,誰知道呢?
所以胡翠花怎麼樣,她根本不在乎,只是到底涉及人命,做人是有底限的,她也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