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瞪了她一眼,分辯道:&ldo;這怎麼能怪我呢?我是嘴上惦著,可你不是心裡惦著嗎?這一晃四十年都過去了,追你的年輕小夥都變成糟老頭了,可你還是單身一個人,我這把老骨頭還能陪你幾年呀?咱們女人呀,還是得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照顧著,我看那個喬治先生就不錯,再不然那個開餐館的陳先生也不錯。&rdo;
白蘇蘇啞然失笑,這個秀兒也真是,她都是當奶奶的人了,找什麼老頭呀?湊合湊合幾十年就過去了,更何況那些人都沒馮映之好看,她還是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
兩人正說著話,家裡的傭人說外頭有人來拜訪,送了束玫瑰花過來,點名要送給老夫人。
再是清心寡慾的女人,收到人送花都是歡喜的,聞言忙笑道:&ldo;是嗎?那人是什麼樣子,有沒有說叫什麼名字?&rdo;
接過那捧花來一瞧,竟不是尋常的什麼玫瑰花啊百合花啊,而是一大捧的桔梗花,卡片上的字跡清瘦狂狷,沒有署名,而是用中文寫著:十月初七下午三點,聖瑪麗教堂外梧桐樹下,盼與卿一敘。
白蘇蘇在國外待了大半輩子,周圍的人不是華僑就是外國人,少有說話這麼文縐縐的,一時呆愣愣的,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候年紀最小的小孫孫浩浩踉蹌著跑過來,一下撲進了白蘇蘇的懷裡,用軟軟的小奶音喊著奶奶。
白蘇蘇放心卡片捏了捏他的臉蛋,接過秀兒遞上來的手絹替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笑著教訓道:&ldo;頑皮!弄的一身都是汗,叫下人給你洗洗去。&rdo;
浩浩笑著眯彎了眼睛,纏在白蘇蘇身上不肯下來:&ldo;不嘛不嘛,奶奶!我要奶奶給我洗。&rdo;然後突然咦了一下道:&ldo;哇!奶奶,有人送你花耶!唔……桔梗花,老師說桔梗花的花語是真誠不變的愛,奶奶這個人說他很愛你喲!&rdo;
&ldo;嗯??&rdo;白蘇蘇呆了呆,對於花語這種東西她向來沒什麼研究,這會兒聽到小孫子這麼說,心中才隱隱有了些計較。
秀兒也看出了白蘇蘇臉上的神色不對,湊近了白蘇蘇的身旁道:&ldo;小姐,十月初七下午三點不就是今天嗎?現在兩點半,再過半個小時就是時間了,要不咱們去看看吧?反正聖瑪麗教堂離著咱們家開車十分鐘就到了。&rdo;
白蘇蘇有些猶豫的沉吟著:&ldo;還是不要吧?誰知道是什麼登徒子呢。&rdo;
秀兒卻脫口道:&ldo;萬一是那個人呢?小姐不見不是可惜了嗎?&rdo;
白蘇蘇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人是誰,她懷疑自己一直回不到系統空間的原因就是因為和馮映之之間沒有一個明確的結局。
但四十年過去了,時局變化,滄海桑田,很多事情都改變了,馮映之十幾年前兵敗出走,已經很久沒人知道他的音訊,世界這麼大,她又到哪裡去尋這個人?
她低下頭,深深的看了看那張寫著字的卡片,最終還是決定去見一見這個人。
第37章 反派軍閥的炮灰老婆(17)
神聖莊嚴的教堂外道路綿延,隱有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鐘聲,天邊不時有三三兩兩的鴿子掠過,翅膀拍打發出簌簌的聲響。
大道兩旁的法國梧桐樹正鬱鬱蔥蔥,掌形的葉片之間看得到圓球形的綠色果實,蜿蜒的道路盡頭臨近森林的地方,一個木製的長椅安靜的坐落在那裡,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一個人安靜的坐著,斑駁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光。
白蘇蘇覺得自己的心忽然狠狠的揪了一下,讓司機在路口的地方停了車,一個人慢慢的朝著那個身影走去。
雖然無數次相像過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