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此生都不願再回憶的無助痛楚,當年這個人對她漠不關心,漠然無視,甚至連號碼都刪了,絕情如斯,現在卻又突然出現……林煙確實挺迷茫的,可是,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再加上中間隔著個佟旭東的死,林煙真心覺得現在這樣徹底斷掉,其實對寧則遠更加好。
他真的沒有必要再和她糾纏了……
日子跨入八月,一天比一天熱的慌。
從公安局出來,林煙又一次無功而返。她心下著急,這會兒一曬更是眼冒金星直髮暈。林煙胡亂扇了扇風,忽然身後有人“咦”了一聲,驚訝的說:“阿煙,你怎麼在這兒?”
林煙輕輕擰眉,回過頭時卻還是淡然一笑,“沉舟。”她搖了搖手裡的資料說,我來辦點事。
既然她不細說,沈沉舟也不多問,只是邀她上車:“我也剛辦完事,一起走吧。”
看沈沉舟這個樣子今天是非要逮著她,林煙笑了笑說:“好啊。”對著沈沉舟,她心裡跟一面明鏡似的,一照能望到底,林煙很坦然。
車上,兩個人還真心平氣和地聊起近況,聽到林煙有個女兒時,沈沉舟不由一怔,下意識地偏頭問她:“你女兒?”很詫異。
林煙說,是啊,我女兒。
沈沉舟臉色有一瞬說不清的奇怪,他糾結的看著林煙,林煙直視他並從容微笑。
“幾歲啊?”沈沉舟問。問完他才覺得尷尬,好像多此一舉,畫蛇添足。
“三歲,叫珍珠。”
三歲……沈沉舟忽然想到寧則遠那天在記者面前春風得意的樣子,還說什麼有好訊息告訴大家,那個時候寧則遠大概以為珍珠是他的,他哪兒有那麼好的福氣啊……沈沉舟撇了撇嘴角,沒有再繼續聊這個話題,而是問起唐婉婉,“婉婉在那邊怎麼樣?”
心口一窒,林煙努力眨了眨眼,微笑著說:“她在那邊應該不錯。”
沈沉舟順便說了些賀榕瑋的近況。賀家產業被寧則遠收購之後,賀榕瑋日子不太好過,林煙曾聽說過一點,這會兒忍不住勾唇露出個譏笑。說話之間,她淡淡看了沈沉舟一眼,沈沉舟頓了頓,抱歉地問:“阿煙,你最近方便,能不能去看看魏茹?她現在精神狀態很不好,時常絮叨唸起你……”
林煙聽了,嘴角噙著止不住的譏諷之意,“沉舟,你不會以為我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吧?”
她如果是菩薩,那也是一尊破爛不堪、自身難保的泥菩薩!
魏茹怎麼樣,林煙一丁點都沒有興趣,其實,沈沉舟現在過得怎麼樣,她也沒興趣知道,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再也找不到當初年少時的悸動與喜歡了。
林煙忽然有些感傷,她這輩子是真的心如死灰,怎麼可能再喜歡一個人?
沈沉舟說要請林煙和珍珠吃飯,林煙拒絕,他沒有勉強,誰知沒過兩天又來了,這一回特地帶了禮物,格外客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林煙可以對寧則遠狠心,對沈沉舟,她是完全無所謂。
人一旦看開了,那真的是不再在乎對方。
林煙原來是個文青,沈沉舟投其所好,特地挑了家隱蔽在城市深處的西餐廳。三人進去的時候,服務生直接將他們當成一家三口,領到位置上又多嘴誇了一句:“這位先生,你女兒和你真像。”
這話鬧得沈沉舟有些尷尬,旁邊不偏不巧正好傳來“嘁”的一聲,聽上去挺刺耳的。
林煙只能看到一個挺拔的背影。只這個背影,她也認出那是誰。林煙移開眼。
那邊似乎在打電話,話裡話外埋怨對方怎麼還不來。其實,寧則遠在熟悉的人面前就是這樣,沒耐心,說話兇悍,還很霸道……看來他和電話那頭的人關係不錯。
林煙靜靜望著窗外,聽見沈沉舟問她想吃什麼,才回過頭,“隨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