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的眼裡閃過寒光,大有她若是亂說話,便是找死一般。
楚琉月心中冷哼,施施然的望向上首的太后和皇上,不卑不亢的說道:“琉月是喜歡穿舊衣服。”
宴席上,眾人先正在議論紛紛,待到楚琉月的話響起來,那些誥命婦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到反應過來,再次指指點點的一片議論之聲,太后和皇上以及宮中的后妃等人臉色皆不悅起來,原來不是楚府的人做得不周到,而是這堂堂楚小姐有怪僻,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家的,竟然不喜歡新衣而喜歡舊衣,不過你再喜歡舊衣,今日乃是太后的壽辰啊,太后接她進宮安撫,可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了,她竟然不知整理儀容。
下首宴席中間跪著的秦氏和葉氏以及楚纖纖三人皆臉色露出喜色,眼裡閃過光芒,以為楚琉月是威懼於她們的眼神,所以才會照她們的暗示做。
尤其是葉氏,心裡忍不住冷笑起來,這楚琉月也不過如此,之前的事情恐怕就是個巧合。
楚國公府的當家夫人秦氏,眼看著所有人都盯著她們,此刻已冷靜了下來,溫婉的開口:“請太后娘娘不要怪罪琉月了,她年幼無知,做事有失分寸,臣婦回府後定會好好的管教這孩子的,她倒底是個沒孃的孩子,平時三弟妹生怕讓她傷心,所以也沒有往深裡說。”
葉氏一聽秦氏的話,早領悟了過來,飛快的磕頭:“太后娘娘饒過琉月這孩子吧,臣婦回府後一定會好好的說與她知道的。”
楚琉月冷眼望著下首說得坦然自得的二人,不由得好笑,誰說這閨閣女子柔弱的,這些話分明就是一把磨得寒光四射的刀啊,只不過眨眼的功夫,便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了她身上,那她今日進宮穿成這樣,難道是白穿了不成,楚琉月淡淡的一記冷笑,望向太后娘娘的時候,便又接了口。
“不是琉月不知輕重,太后壽辰,舉國歡慶,琉月又豈會不知道殿前失儀,乃是重罪,只是衣無可衣,飯不成飯之時,這舊衣也是取暖之物,所以琉月喜歡這舊衣。”
楚琉月話落,宴席上雅雀無聲,只回響著方才楚琉月所說的話。
當衣無可衣,飯不成飯之時,這舊衣也是取暖之物,所以琉月喜歡。
這一句話迴響在所有的人耳裡,人人臉色變了了,堂堂國公府的嫡女竟然到了衣無可衣飯不成飯的地步了嗎?隨即有人想到,不久前才聽說到的一件事情,立刻有人小聲的嘀咕了起來,前幾天有人見到國公府的這位嫡女吃的早飯連豬食都不如,本來她們還不相信呢,看來傳聞未必是假的,現在這些話從這位嫡小姐嘴裡親口說出來的。
下首跪著的三個人,本來正心情舒暢呢,沒想到楚琉月忽然來了這麼一句,瞬間把所有不利的都扔到了她們的面前。
楚纖纖是最暴燥的,雖不是皇室的明珠,可也是國公府的嫡女,什麼時候吃過這等虧,早忘了此時此地乃是在太后娘娘的景寧宮,直接扯著嗓子朝楚琉月叫了起來。
“楚琉月,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胡言亂語,你究竟想幹什麼?”
楚琉月先前的話分明是置她母親和三嬸於不義,這下整個尚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母親一個國公府的夫人連家宅的事情都處理不好了,再一個往日別人都說三嬸子慈善又溫柔,今兒個楚琉月這一出,分明是讓三嬸的聲名一落千丈啊。
這葉氏平時總是送東西給楚纖纖,所以楚纖纖倒是挺坦護她的。
楚纖纖像個潑婦一般當著所有人的面撒起潑來,使得宴席上很多人蹙眉望著她。
太后和皇上就是其中的兩個,臉色比起之前來更黑。
聖駕面前,哪裡有楚纖纖說話的份子,秦氏自然是深知這個道理的,飛快的拽了女兒到一邊,趕緊的請罪:“臣婦請太后娘娘和皇上饒恕,纖纖實在是太魯莽了。”